“我既然答應你,自然會讓你一時無虞。”大仙語氣輕鬆,“你自己不作死就行了。”
“喂!”鞠北義叉腰抗議。
所以啊,這個人活得太久了就要成精。都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這大仙五百年不死的靈魂,在世上待的時間久了,沒事就是在‘遊曆’‘研究’,也學會了現代人的各種思維方式,一會兒古一會兒今的,有時候想法又跳脫又刁鑽,她有些跟不上節奏,有點要被他戲耍的感覺。
“不然多沒樂趣啊。”大仙又笑了,根本就是在接她的思維。
鞠北義無奈,自己這樣讓他‘住在’腦門裏,有什麼想法都被對方知道,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等我找到合適的時機,可以不再依附於你,我也想自由行走的。”大仙毫不在意地用了個時髦的說法。
“那好!”鞠北義點頭,“我也幫您留神著,你可千萬要早點找到附身的對象。”不然連內個急都要被別人感同身受,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在那之前,你不用想著我會輕易脫離你的身體,”大仙又漫不經心提醒她一句。
“知道了!”鞠北義轉身離開了公園的大門,她暫時還是不打算跟隨集體活動了。
靜悄悄的小公園裏,樹影婆娑,春花早已經謝盡了,茂密的植物呈現出一種蓬勃的姿態熱熱烈烈地生長著。
背著背包頭戴鴨舌帽的身影漸漸遠去,樹影間出現數雙眼睛,安靜地看著公園外的一切慢慢歸於平靜。
霧沉沉的天氣原本沒有什麼風,林木的枝葉無風而動地輕輕搖擺著……
鞠北義一路穿街過巷,也沒有再遇到任何的人,繞開了那天察覺到藤蔓生長的路口,她轉過另一條小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又一次刷了刷門禁卡,沒電,鞠北義做賊似的翻越過欄杆爬進了小區。
仰頭看了一眼麵前再熟悉不過的三十層高樓,鞠北義咽了口吐沫。
四周查看了一下,女貞、桂樹、喜陰的蘭草……嗯,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鞠北義邁腿走進了黑洞洞的單元樓。
她擰開一個手電筒,噌噌噌噌地朝樓上爬去。
在半途中喝了幾口涼白開,又休息了幾分鍾,鞠北義一鼓作氣地回到了十五樓。
靠在家門邊朝左右都張望了一下,鞠北義喘著大氣,擰開了家門的鎖。
閃身進去重新反鎖上了,鞠北義才拖著酸爽得不行的雙腿一頭栽倒在鬆軟的沙發上,“哎喲媽呀!”
鞠北義一聲長歎,將格博從背包帶子裏拐了出來,這世界末日的大災變真是讓人勞心勞力啊!她將手電哢噠關上,房間裏霎時陰暗了不少。
不到下午六點,外麵的天已經差不多要黑了。
“等等。”大仙忽然出聲道。
“什麼?”鞠北義不解。
“你看看窗外。”大仙沉聲提醒,鞠北義竟能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幾分凝重。
“這還能有什麼啊?”鞠北義不經意地朝陽台走去,順手拉開了更多的窗簾。
窗外的景象立即就讓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正對著她家的那棟對麵的大樓,頂層的上半部分幾乎都被一種毛茸茸的東西覆蓋住了一般,冷硬的建築線條,遠遠看去竟然有了一絲柔軟的感覺。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