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還能支撐一個多月,鞠北義眼看就要揭不開鍋。而且兩個月之後又要交房租,除非在接下來的時間這裏,她能在半個月內找到新的工作,最好再找到些兼職,一個人幹幾分活兒。否則那筆錢,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進項來了。
從昨天接到裁員通知鞠北義就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天生樂觀的性格,從小到大都少根纖細的神經,讓她即使犯愁也哭不出來,隻是跟家裏肯定不能說就是了。
這樣的窘迫情形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換作是幾年之前,恐怕還會因為年輕而哭一哭。現在麼,鞠北義沒有眼淚,單身汪一隻,哭給誰看?不如不哭,節省點力氣開開心心活著。
窗外忽然拉起了警報,鞠北義走到了陽台邊。這裏是十五樓,不高不低正好在中間,可以看到遠處,又不會高得眼暈的程度。
今年開春以來,氣候就忽冷忽熱的,前幾天城市新聞還發布了異常天氣預警,此時的C市上空霧氣沉沉,到遠處甚至成了橘紅色,能見度還是很低的。
鞠北義朝樓下看了一眼,星期五,本來大多數人就還在上班,這附近的小區應該都差不多走得沒有人了,路上鮮有車輛經過。隻是也沒聽見火警,就不知道那警報是什麼意思了,鞠北義回到房間裏,關好了陽台的門窗。
坐在客廳裏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聊的鞠北義又窩回了臥室。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如玩一會兒小遊戲,困了就睡覺,她不是想好了要過頹廢的一天嗎,難得有這麼閑。
鞠北義的平板電腦上有好幾個少占空間的APP,養龍的、種菜的、合成怪獸的……收拾完一圈下來,她也果然就睡著了。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鞠北義是被窗外依稀的喧嘩聲吵醒的。
看了時間,半夜一點鍾?難怪她這麼頭重腳輕的,屋子裏的空氣幹燥得厲害,她爬起床來找水喝。還有可能是餓的,就早上九點過吃了幾個包子,哪裏頂得了這麼長時間。
也不開大燈,輕輕打開了電視的鞠北義隻看見一片沙沙響的雪花。算了,她關上電視又走回臥室,抬頭就隻看見遠處的窗外有一片奇特的景象。
對麵的大樓,距離鞠北義家平麵距離大約一百五十米,不過對方的樓層沒有這邊高,二十一樓就到頂了,所以一直到樓頂的景觀都能被她一覽無餘。
現在這個時候,半夜一點鍾,對麵的樓頂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似乎在揮舞著白色的床單還是被麵。
正對著十五樓的陽台,有一盆美麗高大的三葉梅,今年入春之後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到了約摸一周之前,忽然開得非常好。那盆爬藤到十六樓的花,一大叢豔桃紅的花朵此時看起來血紅血紅的。加上樓頂上還有一個人在又吼又叫瘋了似的跳大神,那畫麵真是分外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