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荊如清沒能陷入自己化身公主的假象中,無聲的爆了粗口。
因為她看見的人,是鬱涵湘。
消失已久的,鬱涵湘。
去年年末,聽樂櫻說鬱家牽扯進了一樁洗錢案中。鬱涵湘的父親進了牢房,之後鬱涵湘便再沒露過麵。
荊如清沒什麼八卦的興致,所以從沒和樂櫻打聽關於鬱涵湘的去向。可偶爾上網,還是能無意間看到有關鬱家的花邊新聞。
鬱家元氣大損,但始終還能靠老底吊著口殘存的氣,半死不活的撐著。可掌權人,已經不姓鬱了。
有傳言說鬱涵湘在澳洲留學,一方麵是避風頭,一方麵是為接班做準備。可不知道為何這個時節她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澳洲的大學在他們放寒假的時候,放暑假了?
荊如清自知自己好奇的點很奇怪,想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假裝不經意的默默飄走。可鬱涵湘似乎不想放過她這個前室友,故意向後退了一步,讓站在她身側的另一個人影展現在荊如清眼前。
我kao。
荊如清嘴唇緊閉,但依舊阻擋不了她在心間爆發出這句不雅的驚歎。
桑羽穿著清程集團黑白色係的員工製服,黑色眼線勾勒出淩人的眼神。她轉頭直勾勾盯著荊如清,看得荊如清有幾分膽寒。
宴會廳裏人來人往,卻隻有荊如清自己知道,她心裏對桑羽懷著歉意。
程蘇北還在世時,程氏集團遭遇危機。當黑料在各大媒體的傳播下滿天飛的時候,桑羽拷貝公司資料被抓了個現行,而後就再沒了她的消息。
拷貝資料是程蘇南布置給荊如清的臥底任務。可桑羽為什麼要那樣做,大約荊如清這輩子都了解不到真相了吧。
與鬱涵湘的消失不同,桑羽的消失一度令荊如清擔心不已。
不論家中遭遇何種動蕩,鬱涵湘都自有去處。可桑羽不同,沒人做她的保護傘。她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小草,隻能用脆弱纖細的根緊緊抓住沒有泥土的岩石縫隙來抵抗暴風雨。
抓緊了,小草不會因此成為參天大樹。沒抓緊,小草便會墜落深淵粉身碎骨。
明明是棵連荊如清都心存不忍的小草,可此刻桑羽的眼神裏,卻盛放著阻擋不住的野心勃勃,令人生畏。
大學三年,不合群的桑羽偶爾充當著被排擠的鬱涵湘的黯淡陪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讓人無法忽視了?甚至掩蓋住了鬱涵湘的滿身嬌縱。
“喲,這不是我們的老同學嘛。”穿著抹胸晚禮服的鬱涵湘挺了挺胸,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叫人討厭。
鬱涵湘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膚在暗紅色晚禮服的映襯下更加顯得白皙。荊如清盯著她禮服的顏色,一時愣了神。
專門挑的程蘇南此前參加發布會時穿過的顏色,鬱涵湘來意為何,荊如清已經了然於心。
或許是荊如清愣神愣的有些認真,視線也停留的不是地方。高高挺起胸脯的鬱涵湘,硬是被荊如清看得變成了含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