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荊如清感歎，“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串冰糖葫蘆吃就好了。小時候過春節，爸爸總會給我買一串又大又紅的冰糖葫蘆。”
因為吃糖對牙齒不好，所以隻有春節的時候可以破例得到這份紅彤彤，甜蜜蜜的獎賞。
第二天起床，荊如清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給房間換上新鮮空氣。
立在別墅外的那棵，早在秋風中就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此時卻呈現出枝繁葉茂的景象。
不過樹上的不是綠葉，而是紅葉。
荊如清揉了揉眼睛再細看，那些紅顏色，哪裏是葉子，分明都是一串串冰糖葫蘆。
程蘇南從背後擁住她，問：“喜歡嗎？”
“喜歡。”荊如清笑得甜蜜，不過，“我小時候，爸爸都隻送我一串，你怎麼送了我一樹？”
“……”想起了荊如清之前醉酒喊他爸爸的不堪往事，程蘇南沉默後說，“因為我不是你爸爸……”
答案居然不是諸如[因為我愛你，愛的更多，更熱烈。]這樣的情話，而是不解風情的懟了她一句。荊如清歎了口氣，望著滿樹的冰糖葫蘆，開始擔憂。這麼多，她可怎麼吃的完啊？
荊如清靈光一閃，她突然想起來，清程山上的隱形居民不少，不如她的喜悅都分享出去。所以她拜托季歸臣給她準備了很多漂亮的包裝紙和明信片。
在程蘇南和安婭在書房忙著處理海外事務的時候，她拉著季歸臣一起在客廳把這些冰糖葫蘆都用包裝紙裝起來，然後再用彩帶打上漂亮的蝴蝶結。
教會手指笨拙的季歸臣如何包裝之後，荊如清親筆在那厚厚一摞的明信片上寫上新年祝福。她一隻手寫字，另一手上拿著專門從熊朗哲那裏討來的，清程山上全體員工的簡單信息，上邊打印著他們的照片、姓名和職位。
陪荊如清去紛發禮物之前，季歸臣還有些不樂意。跟在荊如清身後，對著她的背影腹誹著：“留在清程山上值守的員工，獎金有多少你知道嗎？一串哄小孩的糖葫蘆，也太送不出手了吧。”
“啊？歸臣你說什麼？”荊如清好像聽見季歸臣在說話，回頭問他。
“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季歸臣堅定否認。
他們先去了位於半山腰的崗哨亭。當荊如清敲開崗哨亭的門時，裏麵的值班守衛都驚呆了。
“老……老板娘？”
“老板娘，臣哥。”
荊如清努力回想著與這兩張麵孔對應的姓名，她對著稍胖一些的說：“大牛。”又對著稍瘦一些的說，“小高。祝你們新年快樂。”
他們兩個人各收到一串糖葫蘆，還有一封老板娘親筆寫的新年祝福之後，兩個大男人居然感動得有些想哭。
“你們哭什麼？”季歸臣覺得他們不是演技太好，就是淚點太低。
大牛的小眼睛裏淚光閃爍的說：“我們還以為……清程山裏沒有人記得我們了呢。”
季歸臣心中顫了一顫，曾幾何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