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荊如清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在工位上坐了一天,僵直的脊椎稍微伸展伸展就哢哢作響。
她看了眼放在辦公桌上的台曆,在周六那天畫著一個大大的紅圈。那是荊如清提醒自己要去看望母親的日子。
自從荊如清受傷以後,大事小事不斷的,一直沒時間去療養院看看。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
收拾好東西,荊如清躲到洗手間裏打電話:“蘇南,今天我回家住,明天我要去療養院看我媽。”
“和我回清程山,明天我送你去療養院。我會向醫生谘詢一下,準備些補品和水果,明天一起帶去。”程蘇南眼睛還盯著文件,但腦子裏已經製定好清晰的計劃了。
“這……怎麼說呢?”荊如清覺得怪怪的,“好像跟看望丈母娘似的。明天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吧。補品也不用買了,反正好多東西我媽也不能吃。”
丈母娘……
程蘇南沉默了一秒之後說:“好吧,那我讓歸臣接送你。”
讓季歸臣接送她的話,那他要怎麼回清程山?搭安婭的車嗎難道?荊如清想到這茬,堅決且沒有商量餘地的拒絕了,並且囑咐:“回清程山你隻能坐季歸臣開的車,不能搭別的女人的便車,知道嗎?”
程蘇南看了看站在他辦公桌對麵,等待他簽字的安婭,然後稍稍側身,垂眸流露出無限的包容說:“嗯,知道了。”
雖然荊如清嘴上說著自己母親什麼都不能吃,但是回家之前,她還是繞到藥店裏去給母親買了些吃不好,也吃不壞的保健品。
荊如清兩手拎著幾盒包裝華麗,但輕飄飄如同空殼的保健品。她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去見她,覺得虧欠嗎?
想想又覺得,得了吧。母親手裏明明有自己的電話,但是從來也不打。親生女兒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沒消息,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果然,論起六親不認來,誰也不是俞琬清的對手。
不是母親對手的荊如清,隻能選擇投降。
路上荊如清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把兩隻手上提的保健品盒子合並到一隻手上。騰出一隻手後,從包包裏抓出手機。
“喂,你好。”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所以荊如清開口,禮貌中透著疏遠。
“你好小清,我是回亦。”回亦自然是聽出了荊如清的不確定。雖然有點因為荊如清沒有存下自己的號碼而感到失落,不過還是主動介紹了自己,以免她感到尷尬。
“噢,是回醫生啊。”荊如清恍然之後,懊惱的直跺腳。
上回母親轉院,回醫生特地塞給了自己一張名片,結果那張明明已經收進包裏的名片後來怎麼也找不到了。想著今後不會再給回醫生增添麻煩也好,所以便沒有專門再找。
“嗯是我,明天我休息。所以想問問你明天有空嗎?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一下你母親。”回亦為自己的職業感到慶幸,總歸有個理由,能讓他和她保持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