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如清看他吐出來的一灘黑血都要嚇尿了。
這……這救命的恩情可怎麼還啊!
想著,哭泣的聲音實在忍不住了,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越來越悲慘,嘴裏還撕心裂肺的喊著[死得好慘]的話。
旁邊圍觀的人交換著眼神,也是一臉懵逼。
這女的是不是一個傻逼?
那個男的都被他氣得翻白眼了,她難道是個瞎子?
季歸臣被她哭的心煩,自己準備安安靜靜緩一緩都被她攪和的不行。
“夠了。”季歸臣實在是沒力氣給她大聲說話,手拍了拍她趴在自己胸上的腦袋說道:“等我真的死了你再給我哭喪吧。”
“你沒死?”荊如清忽然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兩顆淚珠,臉上忽然綻放燦爛的笑,驚喜問道。
荊如清這個樣子說不上好看,臉上帶著塵土的淚痕有點兒髒。可就那一下子,那一瞬間他遇見她的真實。
那刹那,好像有一顆流星劃過,狠狠地撞進季歸臣的心髒。
季歸臣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睜眼便是燦爛的驕陽,自己陰暗生長的背麵突然的長出花兒來。
心悸。
心髒像被一隻羽毛輕輕掃過,羞癢的快速的跳動起來,可之後卻沉沉地墜入深淵。
這個女人,是自己主人愛著的人。
他從未如此清晰感受過的心動,隻一下,就喪失了資格。
季歸臣別過眼去,掩過自己眼裏的那抹不自然,說道:“快被你氣死了。”
荊如清沒察覺到他的變化,不過想想自己剛才的反應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感歎程蘇南的車真的棒呆了,他們兩個受到那麼大的撞擊竟然還能這樣活著。
“那個,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荊如清問道。
這些人費那麼大力氣把他們逮過來,然後什麼都不幹?
那……這個攝像機是怎麼回事?
關鍵是那個指示燈還亮著?
季歸臣躺在地上,壓抑住自己剛才異樣的想法,盡量使自己盡快的恢複體力。
他們兩個人隻是威脅主人的一份籌碼而已,而他也絕對的相信他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死掉。這是對他主人最基本的信任。
不過他們兩個籌碼在主人心中的大小……
季歸臣幽幽的看了眼正發愣的荊如清歎了口氣。
忽然,那些人一下子動了,出來一個人朝著季歸臣的腰部踢了過去。荊如清見狀,連忙趴在季歸臣的身上,替他擋了這一腳。
就算是還一點兒救命之恩了。
荊如清被踹了一腳,真的感覺要吐了。本來支在季歸臣旁邊的手臂一下子軟了下去,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唔。”荊如清發出一聲悶哼,還怕壓壞了他連忙撐起手臂。
季歸臣看見她忽然撲在自己身上,緊皺的眉頭,因為痛額頭上出現的冷汗,感覺剛被自己封印的心髒碎成了渣。
“你傻嗎?”季歸臣怒吼著忽然翻身附在荊如清的身上,一隻手臂撐著地,一隻手護著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任憑那人的腳踹在自己身上,不哼聲不反抗。
季歸臣晃了晃不太清明的腦袋。覺得肯定是剛才被車撞壞了,要不然肯定不會選擇這麼傻的方法。
那人很快就停止了踢踹,按了一下掛在耳朵上的耳機,說了聲知道了,就帶著其他人撤離了現場。
季歸臣也放開了荊如清,翻個身躺在旁邊。緊握著雙手閉上眼睛,不去看她的樣子。
荊如清看他們全都走了,才掏出來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查了下位置信息然後撥打了120。
可看著那個[送水大叔]的通訊錄,最終沒有按下去。
“怎麼?”
荊如清把手機收起來說道:“先去醫院。”
季歸臣躺在地上,睜眼看著頂上的天花板,神色難明,一瞬間竟真的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
可他卻清晰的記得,自己曾經許下的誓言。
“不要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對我主人好點……
他……並沒有獲得愛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