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第一次感到無比絕望,難道自己連闖三關的努力,到這裏就要全部停止,前功盡棄了嗎?
想了又想,他隻能再度全麵去掉全金屬化,而也就在此刻,蜘蛛、蜂子、鳥類、蛇類和螞蟻,都開始蜂擁而至,集中圍堵於果所在的這棵樹,他真的是再也無處遁形。就在此刻,那棵大樹也開始像喝醉了酒一般,出現了大量的藤條,急速纏繞於果的身體。
於果暗想:“對方數量太多,我連殺死那上百隻狼人,都累得死去活來,這些東西加起來得上百萬的數量,我會被它們耗盡精力的……與其繼續這麼下去,不如畢其功於一役……我拚著這一次全麵耗盡內力,也要來一次大規模的真罡氣巨劍的衝擊波……”
想到這裏,於果全身散發出極其強烈的光暈,使得整個人形在空氣中的波動擴大了一圈,那些不斷因為各種劇烈戰鬥而震顫靠近的灰塵,也全都毫無例外地被彈到一邊,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他的軀體。
木長老饒有興致地看著於果:“哦?這是要拚命了?可惜,以你現在的威力,如果這麼一搞,那這幾十棵大樹和周邊的所有生物都會被炸飛的,到時候,你身邊三個籃球場的範圍,都會被夷為平地的。”
於果冷笑道:“哦?那照你的意思,我還要對它們憐香惜玉嗎?”
木長老反問道:“說得好,我也很喜歡你這種果斷。不過,你考慮過,到時候你站在哪裏嗎?”
於果徹底呆住了。
木長老說:“沒有立足之地,就等於落地了,那你就輸了。尤其是這股爆炸力一旦結束,你的真氣會耗損絕大部分,有可能需要持續幾天才能恢複。那你又怎麼有能力借這股爆炸力來到我現在所在的這棵樹?即便到了,你還有力氣跟我拚嗎?”
於果欲言又止,但卻啞口無言。他一直認為自己屬於極其能言善辯的,論鬥嘴,他自信比自己的戰鬥力還強,目前還找不到對手,哪怕是大醫生蘇複。但現在,木長老的話雖然並不怎麼鋒利,似乎隻是在敘述家常瑣事,卻令自己毫無反駁的餘地。
木長老嗬嗬一笑,說:“輕功肯定可以,可總要有落腳點,你總不能直接飛翔吧?禦空飛行也不是不可能,達到五階的水平,也就是三祖的級別,你就能做到。但你想要達到五階水平,恐怕是很長遠的事情,最起碼,眼下你是做不到的。”
於果心下雪亮:“不錯!我現在真是左右為難,既不能完全坐以待斃,也不能全力以赴使用絕對暴力,總而言之,我是被困在這裏了……”
他眼見著一隻鳥落到肩膀上,自己卻被無數特製的蛛絲纏繞,無可奈何時,這才感受到絕望,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肩膀,但那鳥卻沒有撲棱著翅膀飛走,於果這才看出,鳥的爪子受了傷。
不知為什麼,於果沉默了幾秒,突然分流出一股真氣,緩緩地縈繞在那鳥的爪子邊緣,以他現在的水平,修複自身的簡單傷口,真的是易如反掌,哪怕修複自己身邊的別的生物,隻要規模別太大,也是一樣有效的。
木長老見他久久沒有活動,任憑數量驚人排山倒海的各種鳥蟲在他的身上越鋪越多,也有點驚訝:“怎麼?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是要讓我幫你?得了,我可沒那麼好心,你死了就死了,我不會為你開小灶的。”
那鳥很快就能活動如初了,居然伸出喙,在於果的臉旁輕輕觸碰了兩下,似乎是表示感謝和親昵。
於果陡然福至心靈,腦海裏一道極其明亮的閃電奔過,心想:“木長老雖然很能嘮叨,可是他剛才沒有一句話是廢話,都有深意。我並不是隻有坐以待斃和全力以赴兩種方法,還有別的方法……
“他說他和獸人雖然都是操控生物,但他不出賣靈魂,這其實並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樣,是瞧不起獸人的想法,而是……獸人通過單純製造恐怖來懾服其他生物,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但木長老之所以能領導這麼多不同種類的生物,其實是……他在跟它們進行溝通?”
他被這個想法驚呆了,這個時候,螞蟻和蜘蛛已經爬到了臉上,時不我待,十萬火急,於果也沒有暇餘再仔細思考了,而是激烈地想:“跟所有生物溝通?包括植物?這種想法真夠荒誕,真夠瘋狂的……!但也許這是一條出路!我來試試……!我太浮躁了,首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