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誌昌夫婦倆忙說:“我們可不下去啊!”
張曉影和譚晶晶互相看了一眼,都毫不留情地冷笑。
張曉影揶揄地說:“你倆就知道攛掇別人下去,不過,誰也沒指望你們,老胳膊老腿的,能幫上什麼忙?”
譚晶晶像說相聲一樣回應:“那還用說?但是,他倆下去肯定是安全的,因為那群狼就算饑不擇食,也不想吃這些幹枯的無機物,實在是味同嚼蠟,不堪下咽!所以,我覺得就應該讓他倆下去,好歹也惡心惡心那群狼!”
苑誌昌夫婦倆勃然大怒,猛地站起來,一副就要殺人的樣子。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他倆在自己的家鄉附近也是隨時敢用手指抓撓別人的貨色,橫行霸道慣了,哪受過這種氣?
張曉影當即倏然高抬腿,連續三次,風聲呼呼,從苑誌昌的鼻尖滑過去,苑誌昌頓時冷汗涔涔,立馬就能感受到她這三連擊的威力。
張曉影舒緩地放下腿,冷冷地說:“你如果是在膠東跟我這麼說話,你家裏人會找不到工作,沒有單位敢要,你信麼?”
苑誌昌又怒又驚,但他老婆還是搞不清狀況,怒道:“我兒子是臨南市上莊區文化局的局長!正科級幹部!還用你來安排工作?”
張曉影剛要反唇相譏,路晨突然斥道:“別亂來!”
苑夫人見童雅詩、路晨、張曉影、譚晶晶、孟靈和單慧全都靠在一起,而寧翠菡也和她們在一起,一時間她感到這些女孩的眼神很相似,這才覺得不大對勁,問:“你們這些小……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苑誌昌狠狠地說:“姓張的,姓譚的,你們等著!咱們的飛機是到臨南的機場,到了臨南市的地麵上,我還治不死你們?”
譚晶晶朝她做了個鬼臉:“別惡心我啦!你當著宋警官的麵兒,還敢說要治死誰?這車上警察也有,殺人犯也有,你能比得上誰?”
苑夫人牛逼成了習慣,居然脫口而出:“臨南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我們也認識!他一個中隊長有什麼好牛的?”這話一出口才覺得有點兒過於猖狂了,倒不是情商低,而是長期囂張,口不擇言的結果。
好在宋建波並不介意,宋建波畢竟是這裏年齡最大的警察,盡管地域不同,可在橫向上,職位比路晨還要高半級,自然是他說了算,他看了看路晨,從她的眼神裏征求了意見,旋即堅定地製止道:“不行!誰也不能下去!這很危險!誰知道還有沒有狼在偷偷窺視?”
苑夫人反駁道:“宋警官,這還不簡單?你們警察不是有槍嗎?你們下去幫忙看著不就行了嗎?”
張三突然說:“我願意下去。我對大型客車和大貨車都有研究,以前也跟著大哥幹過車隊。我和蔡師傅下去吧。”
李四嚇了一跳,張三是他的靠山,這要是下去了,自己可就沒安全感了,便悄聲說:“三哥,你……你可想清楚,外麵有狼……”
張三瞪了他一眼:“別給臨南混社會的人丟臉!給我老實在車上呆住了,別鬧事!”
隨後,張三對宋建波說:“宋警官,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現在我沒犯事,是個清白自由之身,我下去幫蔡師傅個忙,又能節約時間提高效率,你也不必怕我跑了,我沒什麼可跑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宋建波卻不同意:“不行!誰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你要是死了……我……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張三聽到這句,又恢複了冷峻的神色,說:“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宋警官,我剛才隻是以一個老百姓的身份請示你,沒有什麼私交的成分在裏麵。你對我家的交代還少了?我爸爸氣死,我媽媽眼睛哭瞎,都是拜你所賜,最多也就是我也死了,也不差我一個。”
宋建波十分尷尬,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路晨卻說:“我也同意宋警官的意見,誰也不能下去!因為誰都不清楚下麵是怎樣一個狀況!誰知道那些狼那麼精明,會不會藏了起來,再突然冒出來吃人?”
也有人附議:“對啊!一旦他們都死了,這大巴車就沒人會開了!”這話引起了很多人的讚同,他們絲毫也不是擔心蔡少飛和張三的安全,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全罷了。
苑夫人卻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宋警官,路警官,你們都有槍,怕什麼?”
路晨不方便給她普及常識,可張曉影不慣著她毛病:“手槍能打得過這麼多狼嗎?你根本沒摸過槍!要不這樣,給你一把槍,你下去,成不成?你不是說,有槍就什麼也不怕了嗎?也就是說,你要是有了槍,你就敢下去了,是不是?”
苑夫人被她嗆得渾身發抖,怒道:“你怎麼總找我的麻煩?我要是有了槍,我先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