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4 就你吧(2 / 2)

於果笑道:“就你吧。”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誰不得認慫?多少自認為是好漢的新人都被打得屁滾尿流?誰能想得到,新人敢說出這樣的話?

因此,冷廣濤的同桌大怒,雙拳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於果卻極其精準地將手深入他雙拳劇烈揮舞的空隙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向外一甩。

雖然是甩著玩兒的,可這股力道一般人還是承受不住,也幸虧冷廣濤的同桌是壯實小夥子,這才隻是橫著飛出四張桌子,將如山般堆積的書本盡數砸落,一直到狠狠撞到講台的講桌才停住,緩緩地滑下來,眼冒金星,舌頭耷拉下來。

其他幾人都是心中一寒,不由自主也不約而同地向後倒退一步。

於果卻不依不饒,他是故意高調,因此略微詫異地說:“哦?怎麼都不動手了?我不是非要等別人動手,才還擊的。既然你們都有這個意思,那麼就一起吧。”

說罷,他又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領,沒等那人驚叫,整個人就被甩到半空,先是撞到教室上空的電風扇,接著連帶著電風扇被砸了下來,一頭撞到堅硬的木質書桌上,額頭出血,昏了過去。

這所學校的裝備古老得像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不但沒有中央空調或者地暖,甚至連暖氣片也沒有,夏天靠每個教室的兩個電風扇,冬天靠燒火的爐子。也幸虧不是夏天,否則電風扇一旦運作開來,那小子就會被削得血肉模糊。

剩下三個人開始了不同的反應,其中一個下定了決心拚死一決,怒吼著撲過來,於果一腳輕輕送到他的肚子裏,那小子橫著飛了出去,撞到了大黑板上,將梁永和布置的預習作業粉筆字全部抹掉,落地暈厥。

餘下兩個在另一個動手的同時就想朝外跑,於果一把一個夾住,拖了回來。其中一個是一米八多,兩百三四十斤的大胖子,卻像一隻小兔子般被輕鬆拖走。

於果將他們拖回來後,伸出手來各自掐住兩人的半邊臉頰,輕輕一扭,頓時兩人便麵部腫脹,淚花四濺,哭喊著大聲求饒。

於果淡淡地說:“我這個人喜歡簡單痛快,誰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來找我,用刀子也行,但有一點,誰紮我一刀,無論紮沒紮中,我都要還給他的,到時候求饒沒有用。咱們都沒滿十八周歲,殺人不犯法,不怕死的歡迎來試試。”

這段話內容平平無奇,可是霸氣橫生,教室裏的桌子七零八落,大部分的學生都嚇得縮在教室的後半段裏瑟瑟發抖,沒有人敢正視於果。

於果笑了笑,回到原本的座位上,繼續看書。

看在這些學生都是些十六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孩子,跟那些黑社會分子不同,於果也就下手非常輕了。

但是,於果還是對這些孩子太輕蔑了,他所站的高度,是食物鏈的終級頂端,因此,關於公安局刑警大隊對這所大荒中學關於打架鬥毆的描述,看得並不仔細。

他總覺得,孩子就是孩子,輕輕打幾下教訓教訓,也就是了,他也是從孩子長大成人的,知道這個歲數並不懂事,而且特別容易衝動,本質上並不壞。

可是,他真錯了。任何年齡段都有無法拯救的個例。這所學校裏的相當一部分學生,隻是因為年齡所限,因此看不出什麼破壞力來,但如果踏入社會,個個都是黑社會裏的頂尖兒好苗子。

這學校每年都有因為打架鬥毆致傷致殘甚至致死、被逼自殺的例子,隻不過於果縱橫曆史數載,對於生死看得雲淡風輕,所以也沒有過多注意。

因此,當他看到第二節課下課後的課間操長休息時分,教室外麵迅速堆滿了橫眉冷目的不良少年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

壞人既然有變老的時候,自然也有年輕的時候,自己真沒必要區別對待。如果這幫孩子不嚴格加以管束,那麼未來變成了劉磊,甚至變成了鄧長發、仲老四,也都極有可能。

大荒中學對學生的唯一管束,隻在於讓學生服從教職工的一切命令,不敢對教職工有任何不敬,這跟監獄非常相似,是很偏頗的教育。而學生與學生之間,正如監獄的犯人與犯人之間,則可以盡情發泄被上層管教後積蓄的怒火。

這真是邪惡的規矩。

“新來的傻逼!你給我出來!”外麵的不良少年們,開始大聲叫囂起來,他們的人很多,膽量又壯大了起來。雖然該校學生圈子不成文的規矩是單打獨鬥,但自己這邊人多,總能在士氣上振奮人心,以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