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娘身體一直都不怎麼樣,家裏的積蓄早就因為看病花光了,咱這次的拆遷款,啥時候可以發下來啊?”
葉尚善盡量讓自己心態放平和,看著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眼前這人名叫錢大富,是金銀村的村長。
雖說村長這個職位不大,但是畢竟是在偏僻的小地方,鎮子裏麵的人也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在這個小山村裏頭,錢大富就成了實打實的地頭蛇土皇帝。
即便是村民對他恨得牙咬切齒,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這家夥一向貪財好色,以前在村子裏麵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村民也懶得跟他過度的計較,但是如今卻是膽子越來越大。
縣政府新修的公路要直接通過金銀村,要把當道的民宅都給拆了,自然是要賠上一大筆的拆遷費。
村民的確是見到了拆遷費,但也僅僅隻是其中的十之一二,其他的哪去了?
毫無疑問,全部都鑽到了村長錢大富的口袋裏了。
其他村民也就罷了,就算沒有這拆遷費,隻要自己有房子住有地種,也不會計較什麼,但是葉尚善卻是不一樣。
葉尚善是村子裏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家裏因為供他上大學,一直都是村裏的貧困戶。
這好不容易從大學出來,準備在城裏找上一份好工作,讓家人從此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哪知事違人願,身體一直不怎麼樣的母親,卻是突然病倒了。
要付高昂的醫藥費,父親隻能去外地打工賺錢。
葉尚善也隻能放棄在城裏尋職,回到金銀村務農活,幫助父親湊醫藥費。
畢竟見識閱曆在那擺著,葉尚善自然眼光不一樣。
他知道拆遷款,不可能就隻有這麼一點。
“你個小伢,是啥子個意思?難不成懷疑我拿了你們家的拆遷款不成?”
錢大富吹了吹手上的大煙鬥,湊近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舒舒服服的對著葉尚善的臉上吐了個煙圈。
葉尚善咳嗽了幾聲,皺了皺眉頭:“村子裏頭最近多了些流言,想必村長也是知道的吧?”
錢大富叼著煙鬥,斜著眼看著葉尚善,臉上滿是不耐煩:“小夥子,看你也是讀了幾年書的人,怎麼就不明白事理呢,那隻不過是心裏頭有些人說的屁話罷了。”
葉尚善自然是不信的,眼睛直頂著村長,“那好吧,我手裏有份賬本,隻好在網上曝光了。”
錢大富雙眼微眯,直盯著他,又使勁唆了一口煙鬥,吐出煙氣。
兩人無聲,或許是在比拚誰更有底氣。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錢大富笑了,笑的很放肆,“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你今晚去我的租屋拿錢,去治你母親。”
“好,拿到錢,就算錢貨兩清了。”葉尚善平靜的看著他,沉聲道,隨後便走了。
天漸黑了起來,葉尚善在祖屋處等了很久。
不過跟錢大富約好的,可是遲遲不見他來。
“不會跟我耍心眼,逗我玩吧,以為我賬本是假的。”葉尚善跺了一腳,嘀咕道。
不過剛要回村找錢大富算賬,沒想到卻傳來一陣轟鳴聲,跟拖拉機差不多,不過是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這才現是輛推土機。
刺眼的車光,讓葉尚善有些花眼。
不過,剛要用手擋住燈光,卻見周圍四五個人把他給圍住了。
葉尚善認識這些人,是鎮上遊手好閑的混混。
葉尚善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顯然是明白了什麼。
此人正是村長錢大富。
“小呀子呀,賬本在哪,交出來吧。”錢大富不急不緩地說出口。
葉尚善沒有回答,隻是盤算著怎麼脫身。
他有些懊悔,早該想到,錢大富為富不仁,怎麼會有信用。
“不回答,給我搜身。”錢大富見他不出聲,揮手指揮著小混混。
他想反抗,不過架不住人多勢眾。
兩名混混直接將他給綁住,另幾名在他的身上翻找,甚至他的鞋襪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