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嘴角上翹,眉眼彎彎。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他輕輕敲我的額頭。“怎麼了?這麼快就被我的美色所迷啦?走,我帶你去吃糖葫蘆。”
我坐在他的單車後座,風揚起我的白棉布裙子,我晃著兩條腿,手裏拿著糖葫蘆,快樂無比。
我經常來找他,他也常常帶我去吃好吃的。每天晚上十點之前把我送回家。他說:“女孩子要有門禁的,十點之前一定要回家。”
後來我在老周的酒店開幕式上看見了顧惜。我覺得她是個不同尋常的女生,我願意和她做朋友。我從老周那裏知道關於她的信息。老周很是奇怪我會問這些,我說:“我做任何事,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老周沒回答我。我和他之間的裂縫,隨著我年齡的增長來越來越大。我隱約聽見外麵的傳聞,關於他和另外一個男的。
我去找顧惜,她很驚奇,但是並沒有表現得很不適應。我帶她去找子軒哥哥,他們問好得方式竟都像成年人一樣。我們相處得很融洽,子軒哥哥經常帶我們去玩。兒時沒有去過的遊樂園,我和顧惜還有子軒哥哥一起坐在過山車上,滑過彎道,經曆巨大的上下落差時,我大聲喊叫,把心裏的情緒都發泄出來。顧惜和子軒哥哥一聲都不出,盡管下來以後他們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時候我便知道,他們都是屬於同一類人,擅長隱忍。
好景不長,由於玩得太瘋癲,用信用卡刷了很多錢,而那張卡,是老周的副卡。他問我為什麼支出會這麼多。我梗著脖子,像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鬥雞。“你掙錢不就是讓我花的嗎?”他甩下賬單揚長而去。
他對我的所有補償,都是通過金錢。如今又來問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花費,我覺得他不可理喻。
就像所有的叛逆少女一樣,我盡我所能去惹他生氣,仿佛跟他鬥氣是我人生的唯一樂趣。
但是老周很快查到我和子軒哥哥還有顧惜的事情。他很生氣,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讓我不要跟子軒哥哥來往,我不肯。他氣極,動手打了我一巴掌,然後用一張機票把我送到了法國。我都沒來得及跟顧惜和子軒哥哥道個別。
在法國,我也很不安分。經常惹他生氣。後來他也厭煩了,他告訴我,隻要我乖乖的完成學業,不再惹事,十八歲以後就放我自由。我一口答應,巴不得馬上就十八歲,然後離他遠遠的。
老周把工作重心放到了法國,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那個男人。我沒見過他,隻聽說是個非常有名的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