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聲怒吼響徹於拙已經麻木的腦海,骨蛇剛剛進入於拙的身體,靜靜的盤踞在於拙胸口酣睡的饕餮異獸,感受到了骨蛇異樣的神力波動,猛然睜開了雙眼,看見網中的骨蛇,凶惡的臉頰上立刻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再次陷入沉睡的骨蛇並沒有看見這一幕,也不曾想到脫離了宿主的自己迎接的並不是消亡,而是另外一種新生……
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於拙,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癱坐在鬆猜的背上,貪婪的呼吸著拳擊場內潮濕的混雜著煙草味的空氣。
於拙在短短幾分鍾內所經曆的事情,隻有他自己清楚,而對於拳擊場內毫不知情的眾人,雖然沒有體會到於拙內心的驚心動魄,內心的波瀾起伏也不逞多讓。
五招!僅僅五招!剛剛擊敗拳頭,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鬆猜就被徹底製服。
台上這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年輕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腦海中都產生了同樣的疑問。以至於看到於拙勝利,竟然沒有一個人記起鼓掌。
隻有始終對於拙揪心不已的向風,一個箭步衝上擂台,抓住於拙的雙肩,聲音略帶哽咽道:“拙哥,您沒事吧?”
於拙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強撐著站起身來,微笑道:“沒事。”
由於精神力大量消耗,於拙感覺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隻想一頭紮在地下,美美的睡上一覺,但是看看台下眾人,隻能強打起精神,大聲道:“我本不想多事,隻是看不慣有些人對華夏武術指手畫腳,所以才出手讓他張長記性,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摻和,更不會摻和。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到此為止,我不希望有人調查我,更不希望有人打擾我。”
說完冷冷的環視一周,跳下了擂台。
被於拙的目光掃過,崔三爺等人隻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腦門,渾身忍不住一陣哆嗦。
“好重的殺氣!”在道上混跡二十餘年的徐山虎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重的殺氣,他絲毫不懷疑如果有人敢違背於拙的話,立刻會像鬆猜一樣他在地上。
“如此年輕,怎會有如此殺氣?”李牧十分好奇,但下一秒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讓這個好奇心爛在自己心底,好奇心害死貓,他見過了太多死在好奇心下的人。
下了擂台,於拙走到了計武麵前,指了指依然躺在地下的拳頭,道:“他我要帶走。”
對一個拳手來說,手腳骨折意味著徹底和擂台告別,也就意味著徹底成為一個廢人,計武不知道於拙為何要帶走拳頭,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於是茫然的點點頭。
於拙衝身後的向風道:“背著走。”
向風立即上前將拳頭背起,跟著於拙大步離去。不知是不是被於拙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怔住,眾人目送於拙離去,竟沒人一人說話,安靜的拳擊場內隻有兩人沉重的腳步聲……
來到車旁,向風將拳頭塞進自己的車裏,然後快速鑽進車裏,載著於拙逃也似的離開,從倒車鏡中再次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廢棄工廠,向風深深的舒一口氣,眼中的廢棄工廠如今已經變成了洪水猛獸,向風相信,自己今後決不再踏入一步。
他終究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今晚的經曆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感受到向風的緊張,於拙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都過去了。”
得到於拙的安撫,向風終於慢慢放鬆下來,然後從後視鏡中看一眼躺在後座的拳頭,問道:“拙哥,咱們現在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