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很快就要到了,每年的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六的晚上都會大開城門不禁夜,晚上長安城會成為燈海燦爛美麗,又說會有各種好玩的雜耍百戲。晉陽雖然不是個特愛湊熱鬧的主但是在宮裏悶得很加上好奇心使然,心裏早癢了要出去見識見識。
這日便趁機和翠雲商量起來,翠雲笑道:“隻怕陛下不會答應。”晉陽道:“父親確實不大可能答應,就是答應了說不準會有多少人跟著呢,照樣還是不自在,要不然我喬裝成宮女看看能不能出去。”
“看不出來你膽子這般大,不說到時難以瞞住,就是要出宮也難啊,要是那些守衛的禁衛軍盤查著,運氣好他們認得你是公主仍叫你回宮,運氣不好碰上個鐵麵無私的你就亮出公主的身份,他們按律送你去審問,就是有陛下救你,你要吃些苦頭了。”
晉陽聽了道:“守衛到底有多森嚴,我藏在你的車裏行不行?”翠雲忍不住笑了搖頭說道:“要這麼容易就能帶個人出宮去皇宮就不是皇宮了。”
晉陽一想也是皇宮守衛森嚴不比一般,就像自己平時怎麼也不敢想混進中南海去,如果被查出來反倒要連累翠雲的。這麼一想一來覺得想出去看個花燈也不行頓時覺得沒了自由,心裏有些沮喪,說道:“我怎麼連這點自由也沒有。”
“不要著急嘛,其實也不是不可能,一些親王過承天門是可以不下車的,聽說當年吳王就常帶高陽公主出去,你可以托一下晉王嘛,有他幫你就容易不少。”
晉陽道:“我上次剛和他提一點想去看花燈,他就說外麵危險啊之類的話一大堆的話,我怕到時候他沒帶我出去,反倒先被父親知道了。”
翠雲道:“那便托一下三哥啊,他一定樂意的,有他咱們倆也可以很放心,就是陛下知道了也不會計較的,我剛剛還見著他也進宮來了呢,我去和他說。”
晉陽想說什麼,但翠雲是個極熱心的人說做就做連忙出去了。
翠雲說著往楊淑妃所居的凝雲閣去在迎麵遇見李恪。
“匆匆忙忙要去哪呢。”李恪笑問道。
李恪和翠雲的父親李道宗關係向來較好他和翠雲也很熟。“三哥我正要找你呢。”說著拉過李恪避開左右,悄聲將晉陽之事和李恪說了。“三哥,你看行嗎?”翠雲說完急忙問道。
李恪聽了略思忖了一下說道:“這般也好,我也預備十五那晚去逛逛燈市,不過你可要和十九妹說,出去了不可任性須得聽我的安排。”
翠雲笑道:“這是自然。”
十五這晚晉陽如願以償地跟著李恪的馬車混出了宮,翠雲已在承天門外十幾米處候著,晉陽下車來,翠雲見晉陽一身男裝笑道:“哪來的男裝還這麼合身。”
晉陽笑道:“這是我特意讓人做的,怎麼樣還不錯吧,你要喜歡這樣式,讓她們也給你做一套。”翠雲笑道:“要是穿成這樣騎馬什麼也方便。”
“哇,好寬的馬路啊,這得多寬啊。”晉陽已望著這無比寬闊的朱雀街叫道。李恪和翠雲都不禁冒了冷汗這人也太沒見過世麵,還是李恪答道:“大約三百步吧。”“一步五十厘米,哦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啊。”晉陽滿臉興奮地道,完全忽視那兩人驚訝的目光。
“唉,這個大鼓是做什麼的。”她指著街邊的大鼓充分發揮不懂就問的精神問道。
“這是禁鼓,除了平時擊鼓開閉城門,要遇到危險情況也可以敲它求救。”
“三哥,聽說這禁鼓之製是那個叫馬周的中書舍人發明的是嗎?”翠雲問道。
“馬周在很多方麵都有創建,都切合一時,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李恪答道。
“這個我也聽耶耶說過,說陛下能不拘門第任賢用能很聖明呢。”翠雲回答道。
“本來就該不拘出身的嘛。”晉陽一麵四處張望,一麵說道。李恪笑了笑道:“好了上車吧。”晉陽聽了忙上車,一行人因往東市去。
晉陽一路掀著車簾滿是好奇地看著長安城這座一千多年前的泱泱帝都的大街,變得十分興奮,嘴裏也不禁自言自語個沒完。翠雲和李恪也聽不清她自言自語說些什麼,但看著晉陽那興奮的神情和村婦第一次進城別無二致,心裏好笑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