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父親自己的事情……”安憶低著頭,說完後就不再言語。
隨後汽車發動,一路上父子二人沉默不語,皆是若有所思。
倏忽之間幾日便恍惚而過。
在某一日的清晨,父子二人如往常般在餐桌上相對而坐,安謹給自家兒子夾了一筷子菜後開口說:“我想了想,還是就守著你和你母親便好。”
“爸……”安憶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尷尬地看著自家風華正茂的父親。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安謹接著說。
“爸……”安憶手足無措。
“這輩子愛上你母親一個人其實就足夠了。至於林蓉,當初我嚐試接納她隻是希望你能夠成長在一個父母俱全的家庭裏。”安謹揮揮手,示意自家兒子讓自己把話說完。
“關於她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直以為愛屋當及烏,但是事實證明別人並不是我……”安父一臉歉疚。
“爸,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安憶一臉悵然地道歉。
“臭小子,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安謹看著自家兒子一臉的愧疚和歉然,不由得笑罵道。
“我……”少年人張口結舌,萬語千言在胸腔之間積蓄,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這也矯情夠了,吃完早飯收拾收拾就去上學吧。”安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又拍了拍少年人還不算寬闊的肩膀。
“恩……”安憶點點頭。
“爸……”忽地,安憶出言。
“還有什麼事?”
“能當你和母親的兒子我覺得很幸運……”安憶囁嚅著,最後的幾個字幾近不可聞。
“我想你母親和我一樣,感謝這個世界讓你降生在我們之間……”安謹停下手中的動作,回憶起發妻的一眸一笑,開口道。
“那我走啦……”安憶拎起書包,站在門口對著客廳裏的父親說道。
“好,路上當心……”
“曉得……”
至此,父子二人之間存在的那層小心翼翼和為不可見的隔閡終於如同消融不見。
……
時光若白駒過隙。
某日,皓月淩空。
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互相結伴著夜跑,起起伏伏的身影隨著沿途燈光的不斷掠過變得長長短短。
跑著跑著,隻見其中的一個少年麵對迎來的石墩、欄杆或是台階,皆是一跳、一縱、一躍,身形靈巧地輕鬆翻過。
反觀另一個,卻隻能乖巧地順著道兒慢慢地跑。
於是就見那道靈巧若飛燕的身影總是衝出去一大截,而後回返。如此反複多次,卻仍舊樂此不疲。
安憶看著小山不管什麼樣的地勢都如履平地般的矯健身影,不由得略微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