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所有財經係會計班的新生到203教室開班會。——輔導員張彥東。”
現在已經是三點五十多分了,而楚易打零工所在的公園距離鬆山大學有三十多裏地,這公園附近的公交站也在半裏地之外,看到短信楚易他扔下手中用來修剪灌木的剪刀就開始狂奔。
“楚易,你幹嘛去?”一個曬得黝黑的老頭兒高喊。楚易頭也不回說道:“我有急事,不幹了!”
老頭又喊道:“沒幹到六點,工資可不能給你算的啊!”
“不,不要了!”
楚易的聲音帶著痛苦,打零工一天可以賺一百二十塊,可是必須要從早上六點幹到晚上六點才能把工資拿到手,幹到一半兒離開是沒有工資的,但這是入學的第一次班會,絕對不能遲到啊!
二者擇其重,楚易選去開班會。
鬆山大學財經係203教室。
楚易氣喘籲籲跑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輔導員張彥東已經在給已經報名的財會專業的新生開班會了,遲到的他趕緊給這位以後陪伴自己四年的老師鞠躬道歉。
“老師,真的很抱歉,我遲到了。”
“楚易?”
正起身子的楚易聽到老師問他,趕忙點頭,隨後就打算進入教室找個座位,可還沒等他邁步子,張彥東的話讓他一下子愣住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老師,您說什麼?”
張彥東冷著臉,“你耳朵聾了嗎?我說你不是我班上的學生,現在給我出去,我還要給同學開班會!”
楚易艱難的笑了笑,趕緊接著說道:“老師,我明明就是會計專業的新生,昨天報名的時候還是您接待的我。對了,這還有您給我發的短信,讓我四點半來開班會啊!”
張彥東朝後麵瞥了一眼說道:“你並沒有被錄取,昨天是我搞錯了。現在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這些話就像雷霆般擊的楚易呆立當場,他緊緊揪住張彥東的袖子,幹澀的話語從他喉嚨裏艱難的擠出來,“老師,您一定是搞錯了,昨天我已經報名了,還是您陪著我報的名啊!”
“放手,我說搞錯就搞錯了。你再糾纏我就叫保安了!”說著想要從楚易手中揪出袖子,可奈何沒有楚易力氣大,一時揪不出來。
班上的學生也都看著他,待掃視到他身上那破舊的衣服後,都露出鄙視的表情,開始說些難聽入耳的話。
“哇,我沒看錯吧,他這個白t恤都洗的發黃了啊!牛仔褲還打著補丁!”
“是啊,這種人怎麼可能考上大學呢,哪來的農民工吧這是!”
“對對對,他的家裏人怎麼也不管管!”
正鬧騰著,一個得意的聲音響起,“他爹媽早就死了,在高中他就是一個整天打架的壞種!就算是他爹媽活著一家人也都是社會的渣滓!”
聲音的主人站了起來,是一個麵容白淨穿著一身阿瑪尼的帥氣青年,額頭上有一道傷疤,讓他顯得有些猙獰。
一時間他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不少女學生眼睛都快冒出星星看著他。
聽到這個聲音,楚易猛地甩過頭咬牙切齒的吼道:“陳偉達!一定是你搞的鬼!”
青年名叫陳偉達,他老爸是鬆山市陳氏武館的館長,號稱門下徒弟三千,有鬆山孔子之稱,而且還是鬆山市第一富豪。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更何況楚易在十五歲的時候雙親都死於汽車肇事。
因為雙親去世而變得孤僻不願與人交往,所以他的同學都欺負他,剛開始他的學習成績還不錯,老師也會照顧一下他,可是他一個人為了生活不得不半工半讀,繁重的工作和學習的壓力幾乎壓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