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身後音聲想起,一小妖自身後道:“狐主莫驚,想此物,或是隻得為修羅王收拾殘局而生,於陣前戰力,不得勝任意為可知?”九尾狐點頭,隻盼如其所講,哪想到,此怪吞噬了七王之身,轉身看向妖神陣營,血紅之眼,噴射出絲絲怒火,排諸利齒,哢哢磨挫。作勢就欲向前。
而陣眼之內,天界智者,人間妖師,眼見四聖失卻其三,而戊土更不知身陷何方,不見蹤影,心中焦急,不覺得腳下步伐淩亂,其外圍,籠罩光網,慢慢失去光華。雖努力而為,奈心有餘而力不足,抬眼之時,見玉帝顯化之軀,已然高達兩丈四尺,臉上又已顯現紫磨金色,不覺心中酸楚,心中暗道:“便是你玉帝當年不仁,將蘇飛貶下天庭,化身為妖,如今你即有難,蘇飛雖舍身,卻已無能為力,隻得盡臣子之心,隨汝前往,方始壯行我心。若是果真不得出離,當以我身,澆築汝心。”想罷,一咬牙,暗自心狠,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此乃鬼族之法,意欲瞬間提升功法,而此法,蘇飛亦是知曉,最是耗費元神,若是心中法力後力不濟,必將血竭而亡,隻是當前,無計可施之時,不得許多想法,隻有破釜沉舟。
再見這陰陽大陣,雖然失去四象之地,稍作斷流之法,卻依然運轉之速,光芒瞬間四射開來,而陣外修羅大王婆雅稚,眼見陰陽大陣,光芒熾盛,臉上笑意漸濃,心道:“如此行徑,卻是冒險將身,以化其心,無異卵與石擊,自取滅亡而已,便是自己不再出手,耗便會將之耗斷。隻是如今天帝顯化,容不得等候許久。”想罷,將手揮動,手下修羅神眾,雖七王魂斷黑繩,但諸小修羅,亦是聽得號令,眼中隻見陰陽大陣,並無生死離別。魂斷幽冥。而此時神族妖族之中,能征戰之輩,早已寥寥無幾,眼見修羅神眾潮水湧到,九尾狐暗暗吩咐身後一眾,待得攻到,便前往陣眼之地,將李煜,並灰衣僧人擒下,帶走至南海之地,以後之事,暫且放在一旁,管他什麼玉帝顯化,若是拚了性命,去守護這曾經仇敵,寧可不要整個六道,衝天之心,深藏無力之地。吩咐已畢,靜靜觀看著眼前形式。
眼見一眾修羅,身近陣內,狐妖等正欲發動之時,見陣中,那陣眼之上,灰衣僧人早已留心九尾狐之行徑,雖閉目低首,波瀾不驚,但心內,巨浪洶湧,這許多年裏,於泣世法中,所見所聞,皆是妙法音聲,如今眼見世間紛爭,更是勾起往昔之念,自心底,慢慢升騰,雙眼之內,漸漸凝聚一股堅毅。如今修羅臨體,不覺雙手合十,輕念佛號,身軀之上,一股光芒慢慢凝結,一物自懷中升起,柔和得散發而出,停留半空。
諸修羅一眾,於柔光之下,臉上戾氣,不覺慢慢消散,腳步停滯不前,身後大修羅王婆雅稚,正自哈哈大笑,幻想著天帝顯化不成,為自己所擒,囚禁於天庭光明宮中,每日裏,與那些值日星官一起,巡查天地。或者於百禽園內幻化萬物,以供諸神眾消遣取樂。不想天空之中,顯現白珠一顆,柔光之下,神眾隱隱,有轉變之勢,忙睜慧眼,見虛空之內,白珠純潔之相,轉動開來。心中不覺暗驚,自此方才明了,九王子手中之魂網,為何失去法力。此乃佛祖之物,更不知曉所持之人。然此物物已為俗世五欲六塵所沾染,不然摩離阿便不會全身而退。想罷,忙伸手取出那長大之物,向天一拋,口中咒起。那妖獸,瞬息長大,直奔佛珠,張開巨口,隻見所發柔光,便似實物一般,俱入其口。
灰衣僧人於佛祖身前這多年,接觸者,皆是慈悲喜舍,便是佛祖開壇講經,所見者,天龍鬼神,四海異獸,溫順異常,何曾有如此凶惡之獸,更不見廝殺,若非佛祖吩咐,可曾舍得出離靈山,見其巨口,收了白珠柔柔之光,直奔自己而來,心中驚懼,啊的一聲,忙閉上雙眼,身向後退,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見一身影,擋在身前,以淡淡身軀,遮住虛無之光,身前身後,淡淡清煙,睜眼看時,見正是李煜,雙手張開,直視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