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瑞看他欲言又止心中更來氣了,平時也不是不會說的,這會兒卻又不解釋了,咬了咬唇,斜睨著他質問道:“你在師父體內這麼久,難道就一點不知療愁在浮光掠影中地位麼?一點不知我和療愁共事千年麼?你管不住麒麟,同一手殺了療愁,有何不同?”
“……優兒。”
“別喊我…”
這場麵,有些熟悉,不過當初是在太子府的臥房,如今是在天界的煙雨斜陽。
“嘶。”
“主上?”
“誒!”
猝不及防,雁回直挺挺的就將靈瑞執著的劍頭插入了自己的前胸。一聲悶哼沒有,他的臉色一瞬就白了,殷紅血順著血紅色的劍身流出,低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綻開一朵朵,如秋楓,如紅蓮落在白茫茫一片雪上。
“你這是幹什麼?!”
靈瑞大驚,連忙往回拔劍,卻被他一把握住了劍身,她抽劍,劍身劃破他的掌心,又多了一處流血的地方。
蕭承見著劍身沒入了自己主上的胸口,也是一驚,一手為爪蓄力就已經掐上了靈瑞的脖子,靈瑞嚇蒙了,梗著脖子沒動,阿翁嗐了一聲連忙就要去阻止蕭承,雁回到已經先開了口:“退下,誰準你同夫人動手了!”
“主上!”
雁回胸中劍入了幾寸不知,隻感覺身體裏的力氣再被慢慢的抽離,可此刻蕭承直接對上了靈瑞,他側過頭,劍眉皺著,紫色的眸不再穩定,一會兒變黑一會兒又還是紫色的,薄唇一抿,掃了蕭承一眼,厲聲喝了一句:“下去!”
血流的不算快,順著劍滴落在地麵上,綻開了血花,雁回就像看不見一般,在她和阿翁,蕭承的驚詫之下鬆開了劍,幽幽笑了:“這樣,優兒可能解氣了?”
蕭承鬆了手,她這才發現剛剛自己離死有多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雁回一眼:“你平日不是很能說麼!這麼到了這種時候就學師父閉嘴了?當這劍是玩意兒麼!”
兩人四目相對之下,雁回終於鬆了手,沒入他身體的劍身一下被抽出,更多的血湧了出來,雪白前襟一下子變成了紅色。
扔了劍,她兩步上前抱住了他有些往下軟的身子,蕭承也吃了一驚,在他身後扶著他,心下暗驚以雁回的功體,不該受這一劍就如此。
阿翁好容易從剛剛那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情況裏回過神來,讓靈瑞蕭承將雁回扶到邊上椅子裏坐下,隨手將他胸前幾處點住,以防血流過多。
雖不是第一次見著雁回受傷,可這距離他上次被她拿袖弩紮傷也不過過了十數日,如今又受了傷,舊傷新傷,這同她左肩那倒是越來越一樣了。
“蕭承,幫你家主上按住。”
她慌忙讓蕭承按住了他還在流血的傷口,原來想說去藥廬那藥和繃帶,才想起自己的菩提鈴隨身一直帶著這些,趕緊從已經變成腰間配飾的小菩提鈴中將那些東西拿出來。
“這,這不對啊。”
阿翁把了把脈,臉色變了好幾變,檢看了看雁回越來越白的臉俊臉和靈瑞,又看了看那寸餘的傷口:“這不像是被熒月傷了。”
“什麼?”
靈瑞不明白阿翁此話何意,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剛剛被扔在地上的熒月,哪裏還有熒月的影子,黑色的劍身,黑珠劍穗,是芥子劍,有人將熒月和芥子換了。
“芥子,芥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