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為什麼天族的史集沒有記載?”忘憂似乎對靈瑞說的這些不可置信。
靈瑞巧笑:“史書是由勝利者編的,他們怎麼會將這種不光采的事情留下?你真以為神仙就全跟他一樣麼?”
忘憂道:“如今三界之中,九黎之主的所作所為塗炭生靈早就變成了天下大敵,難道就不殺了?”
“可那是我在人間的摯愛,是我腹中孩子真正的父親,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我又如何能下手殺了他?更何況師父的身體他用著,誰也不想終日躲在昆侖,可我若是出現,一不小心就會被天宮按住,就如同今天我出現,又如何可能不會是他的逼迫,他若不放任雁回殺了貪狼,擒梟他們,療愁何至於和麒麟拚命羽化?現在整個三界除了他,我就是另外一個罪魁,天君和師父千百年前甚至就已經想到了我今日的掙紮,我還能掙紮多久我也不知道。”靈瑞頓了頓喝了口茶,已經涼透,喝下去才發現,她如今的情況,不合適喝茶,眉頭微皺,將茶杯放回了小幾上,目光流連在忘憂的臉上:“更何況,天界之前讓靈珠女君趁我被天君帶走時騙走了芥子劍,但以他們的脾性,他們遲早會以正義的名義,逼著我,一劍殺了這個被他們逼迫了這麼多年的上神,用命來償還他們的罪過。”
“靈珠女君?”
忘憂被靈瑞這麼一提,到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前些日子,我聽說靈珠君的小王子重病,靈珠女君來天界求藥,跪了三天三夜也沒用,後來也不知道為何,前幾日我醒來時候聽聞天君已經拿了藥回去救小王子,女君後來問阿翁討些護養仙氣的藥。”
“重病?”
忘憂道:“雖說黃昭上仙如今已經是上仙,可當初女君懷孕的時候他仙體未成,所以小王子還是算是靈珠女君的孩子是和凡人生的,因為母體羸弱,生下來便一直多災多難的,快一千年了也未能修成仙體,所有靈珠君上古神裔血脈在,可這麼熬下去終究不是事,後來好容易修成仙,結了仙元,卻因為仙氣不能適應病倒,靈珠女君那時候也來找過阿翁,可阿翁卻沒辦法,隻有天君那有藥。”
被忘憂這般一解釋,靈瑞到想起那晚阿絲娜的眼神了,她有意無意的都盯著自己的肚子,想必她是知道了天君要除了她的孩子,所以過來看看,一個是失去過孩子的母親才能知道另外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是多可憐,隻是阿絲娜卻沒看出她並沒有真的沒了孩子,所以到底那心境是錯付了。
靈瑞活動了一下筋骨,給忘憂掖了掖被子,了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前我跟九黎之主說過戰火不能延及靈珠府,也是有人盯著的,她一個女君是不應該到天界親自參戰的,如今為了孩子……”
忘憂經過這一番的爭吵冷靜了不少,療愁的仇,是辛夷策劃的,是雁回殺的,都是為了逼靈瑞殺了他,可這千年相處,就算是真的有了天下蒼生的大義,誰又真的忍心殺了這個亦師亦友的長輩,何況按靈瑞所言,天界一幫老神仙將所有人都騙了,他就更加覺得他如今和靈瑞一樣糾結了:“靈瑞,你如今回來了有何打算?還要回昆侖麼?還是留在浮光掠影。”
“我也不知道,我沒辦法再麵對他了。不管是雁回還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