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瑞沒有接他的話茬,仍由他將她臉上的淚珠擦盡,自己也穩了穩心神不再那般傷春悲秋,淒淒切切,直接問道:“芥子劍,是不是已經被天君奪了。”
初聞,雁回愣住了,她既然問了這話,就說明後來昆侖所疑不假,他在梅廬聞到的一股鹹腥海水味不是靈瑞所有,就連說話的方式,那靈瑞也同靈瑞不同,即使她再惱怒雁回,她也不會將氣撒到昆侖身上,也不會那般冷漠。而如今,他進來有些時間了,問道了藥味,血腥味,玉蘭花的清香,卻唯獨沒聞到那鹹腥海水味,隨後,理清一切的他眸子一沉,點了點頭:“是,在你走了之後不久,昆侖的兩個傀儡帶回一個假扮的你,從風華殿將芥子劍拿走了。”
“嗬,美人計麼?”
她聽到那句一個假扮的她就知道那假扮的人會做些什麼了,臉一擺從他懷裏掙了掙,別過頭去:“若不然她如何能拿到在你枕頭下的劍。”。
“這不以為是你麼?”雁回見她有些不悅,也板起了臉,將她的臉扳正過來看著他,認真解釋道:“什麼都沒發生,她用法術讓我睡著了,等片刻之後我醒來,她已經將劍拿走了。”
她杏眼淚還在,水汪汪的,一副我見猶憐模樣配這孱弱模樣還真讓人不自覺的想心疼,雖然他平日裏夠警覺,可在美色麵前,確實會稍微遲鈍一些,尤其是對她。
正說著,雁回猛地就收住了話柄,細碎的腳步聲靠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已經抱在懷裏的靈瑞重新放回了床上整理好被子,隨後消失在了房間裏。
而屋外,阿絲娜一身戎裝,同靈瑞的容貌一般無二,繞開了仙娥,她直接到了她的夫房間門口,碧藍的眸子,略帶著些倦意的眸子在那極精美的雕花欞上流轉了一會兒,隨後一抬手,門吱呀打開,同外麵不同的清冷,屋中暖暖的,藥香撲鼻而來,帶著血腥氣,她有些恍惚,看樣子那些人說的沒錯,她的孩子,怕是真的沒了。
“誰?”
靈瑞掙紮著從床上半坐起來,燭火被點燃,屋中一下子就亮了,剛剛習慣了黑暗猛然見到了亮光,她好容易收住的眼淚又被刺激了出來,眼前水汽氤氳,看不清來人模樣,隻覺得著一身黑衣戎裝這氣息十分熟悉。
“是我。”
阿絲娜看著她半躺在床上,抱著被子,臉被披散的頭發襯的比身上穿的中衣都白,眼眶紅紅的,一雙杏眼含露,這般淒淒慘慘模樣和之前的她有何不同。
“啊?”靈瑞擦了擦眼邊的淚,燭火將整個房間照的亮堂,看清眼前人除了那雙碧藍色的眸子,半披的發,將纖小的身材裹挾,這身材容貌同自己都是一模一樣的。那雙碧藍色的眸她識得,是阿絲娜。心中道想必那天君派去風華殿的就是她假扮的自己了。可如今她對外還是失憶的,她也隻能維持現在驚詫的模樣對著她,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她的名字咽下,換了句:“姑娘,我們認識?我們長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