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下去之後,上官彧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懸著的一塊玉佩,眼神落在地圖上的輕雁關上有些失落,喃喃道:“這數萬人的對壘,難道還是免不了最後兩人的刀兵相向麼?”
建勵十八年五月初,仲春時節,葉羅發動了第三次進攻,然後兵敗了,這次參戰的上官麒和螟蛉都被俘虜,還有就是本來並沒有被允許再上戰場卻私自易容上戰場的烏梢和發現了來追他的澹優。而此次敗了之後,葉羅酒偃旗息鼓了,再沒了進攻的消息。
而泰攀剛回到自己的營地,巴圖魯就送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不好,大汗,烏梢不在自己的營帳,連那個姓譚的也不在了。而守門的說看見了那個姓譚的出了軍營。”
泰攀臉色一白,一馬鞭抽翻了眼前的桌子,怒道:“這混賬!鐵定混進戰場了!那姓譚的估計又是去找他了!”
這幾次戰爭下來,泰攀對於一直護著烏梢的澹優信任了不少,之前也是他讓澹優看著烏梢的,結果還是讓烏梢上了戰場,此刻恐怕已經跟著上官麒一起被俘虜了。
“那,現在大汗如何是好?”巴圖魯闞澤怒不可遏的泰攀有些拿不定主意。
泰攀深呼吸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事,先等等,這次俘虜未必是壞事,我相信烏梢會沒事的。”
巴圖魯以為泰攀會打回去,可如今的反應真的讓他有些不可置信,確認性的喚了一聲“大汗?”
泰攀煩躁的揮揮手:“先下去,我來想辦法。下去吧。”
“是。”既然泰攀已經做下了決定,而且神色看起來也不算糟糕,估計就是有主意了,便先退了出去。
原本按照之前泰攀和上官麒的約定,這些戰俘是故意送上去的,上官麒所說是能保住盡量會保住,如今上官麒已經進去了,若是看見了烏梢因該不會出爾反爾,而且烏梢身邊還有澹優在,這兩人跟上官麒都認識,想必也就吃些皮肉苦罷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自我安慰,反正泰攀的心定下來了不少,再來也覺得烏梢這不聽話的性子也該讓他吃些苦頭長長教訓,要不然以後有些事他還會擅作主張。
看著被自己抽亂了一地的東西,歎了口氣,仍舊坐回了獸皮鋪好的椅上,單手撐著頭揉著太陽穴歎這兒子自己是不是太過寵溺了,總也不見長大懂事。
輕雁關的俘虜營,沒人知道身邊的就是他們的王子,而且這次被俘虜的人其實並不多,也就幾十號人,小兵丁都被關在一處不用了的營房牢裏,上官麒和螟蛉則因為身份問題被關在了另外一處。
“阿譚……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聽你的私自上戰場的。”烏梢看著眼前的境況萬分後悔,要不是為了救他,澹優也不至於會跟他一起被俘虜過來,這也是他目前為止,任性之後後果最嚴重的一次。
澹優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自己的肩,肩上的老傷隱隱痛的有些厲害,抽去了她大半的氣力,有些乏力的靠在烏梢的後背,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的,勉力一笑:“沒事。你人沒事就行,我會盡力救你出去。我帶你回家,然後我們還是同之前一樣,在草原上白天數雲,晚上數星星。”
烏梢興奮的點頭:“當然好!阿譚你終於肯留在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