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搖了搖頭:“太子妃,沒有聽得下老夫的話。”
青衣男子背對著老道的背影微微僵了僵,背光的臉上有些失落之色,半晌,歎了口氣,將那老道遣了下去:“罷了,就這樣吧。”
“是,殿下。”
老道看著青衣男子無奈也很無奈,也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那茅棚,話不能說的太開,僅一句讖語遇到一個漠不關心的人,什麼作用也沒有。
老道走後一直隱在暗處的玄衣人走了出來,步子有些沉乏“殿下…要走了麼?”
那青衣男子點了點頭,半抿的唇角溢出了輕微的咳嗽聲,猶豫了一下將那杯水潑到了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衫,淡淡道:“走吧。”
而回到輕雁城,澹優卻聽到了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消息。葉羅要與朝廷開戰,這些年雖然葉羅跟朝廷時常有些摩擦,可也不至於會到打仗的地步,而且這大冬日即將開春之際並非作戰的好時機,一個冬天下來,去年的儲備大量消耗,青黃不接的春天又什麼都沒有,再怎麼看也不像是能開戰的時機,可偏偏這是個事實。
而因為突然開戰,原本還有些的過年氣氛一笑而散,所以整個輕雁城進入了高度的緊張和戒備狀態,對於通商貿易也開始限製,後麵將會有大量的軍隊駐紮,能撤離的都撤離了輕雁城,澹優本來也打算收拾一下買些東西就離開,可因為大戰,物價飛漲不算,還各種買不到,她在城中轉悠了半天,該買的東西沒買到,卻在中途遇到了又偷跑來城內的烏梢。
“阿譚,你怎麼還在這!”烏梢看見澹優顯得很興奮,輕盈躍下馬小跑向了澹優一把就把她摟懷裏了,雖然有些身高差距,但倆大老爺們就這麼抱在一起,還是引來裏兩旁路人的側目,烏梢仗著個子比她高些完全不管澹優的掙紮,把她攬的緊緊的,又蹦又跳,最後澹優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個肘擊給打退了好幾步好笑的看著給自己易容了一張獨眼龍臉的烏梢道:“這光天化日的,你個大老爺們能悠這些麼?”
烏梢被揍了也不生氣,咧嘴笑道:“這不是看見你高興麼!”說罷重新回來勾住了澹優的肩,臉有點垮:“阿譚,父汗要跟著關內朝廷開戰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澹優不動聲色的脫開了他的勾肩搭背:望了望大街上,除了他們倆還算氣定神閑,整個街上人馬紛紛,都是攜家帶口的逃難的人,揚眉看著完全沒有任何戰爭緊張感覺的烏梢道:“這兵荒馬亂的,我也不瞎。”
倆人在忙亂的人群中太淡定了有些引人注目,把他拉到了不遠處的一處茶棚,拴好馬,對麵而坐,給他斟了杯茶遞了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就開戰了?這時候並不何時開戰啊。”
握著那便宜的劣質的粗瓷茶杯,茶水的熱度通過粗瓷傳遞到指尖,將在寒風中微微有些冷的手終於捂暖了些,烏梢眼裏的明媚漸漸黯淡,情緒也沒那麼高昂了,垂頭喪氣道:“父汗不是那種喜戰的人,可自從那兩個人來了之後,有人送來了一封書信,然後父汗就沒聽兩個叔叔的勸阻,就以什麼清君側的名義就準備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