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梢被她哥哥夫君,罪魁幫凶的搞的頭大,加上酒勁兒上來了,就更糊了,因為草原上,夫君也可以叫哥哥,隻能同情的看了澹優一眼感歎:“你們那京城的事情可真是亂!”
“亂吧?嘿嘿。我也這麼覺得,嗝。所以我走了。再也不想回去了,嗝。不想回去了。”她深呼吸了一下,把已經到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看著帳外已經漆黑,酒壇也已經見底,她從他身上癱軟到了草垛上,看著眼裏重影了的烏梢,提醒道:“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嗝,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吧?嗝。”
“對,是,是該回帳了,嘿嘿,明,明天再,再找你,你喝。”趁自己還清醒,烏梢將自己的鬥篷脫下來交給了澹優,咧嘴一笑,眼裏都是關切:“這裏,晚上冷,先蓋,蓋著,我去找人給你弄床被子。”說罷,抄起酒壇,晃晃悠悠就出去了。
澹優抱著那帶著酒香和肉香的鬥篷歪在草垛上,呆愣的看著帳頂,眼前浮現出南瑾,符崴英和管家,繪意他們的臉,即使遠離了京城,她告訴自己既然已經無可挽回就不要再沉浸在之前,可內心總有個聲音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是她間接害死了他們,是她做了幫凶。
舔舔有些幹的嘴唇,她努力將眼睛睜到最大,不讓眼淚掉下來。直到有人給他送了一床被褥和一塊大的熊皮毯子。她也看不清是誰,隻知道可能是巴圖魯,道了聲謝,就簡單在草垛上鋪了鋪褥子,而後將毯子被子和烏梢的鬥篷一起蓋在了身上,歪倒在草垛上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宿醉之後的頭疼讓澹優一陣恍惚差點忘記了自己還在葉羅的營帳,隨口就喊了繪心,然後發現自己睡在草垛上,身上的被褥和毯子亂七八糟的橫豎鋪著。
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到帳外,門口依舊有人守著,她問兩個守衛要了些水,冰冷的河水帶著雪氣,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整個人也清醒了。
剛收拾好,就看見巴圖魯將自己的包裹帶了進來,後麵還跟著烏梢。
“這大汗讓我給你的。”巴圖魯將包裹遞給了澹優,還附了一張簡單的地圖,澹優也沒看包裹,很放心他們,然後目光繞過了巴圖魯,望向了來給她送行的烏梢:“昨天晚上謝謝你陪我喝酒!”
烏梢臉一紅,豪氣的拍了拍胸脯道:“小事兒,以後若是還想來,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備好了美酒和肉等著你!”
澹優點頭,將行李背到了背上,向巴圖魯也道謝了之後,繞過兩人了,離開了大帳。
離開了葉羅人的聚居區,才算真正的進入了草原。如今尚未開春,天寒地凍的,草場上的枯草上都結著霜凍,踩下去都是硬邦邦的,沒有下雪,可她的棉靴很快就被枯草上掉下來的霜凍給沾的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