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青年卻搖了搖頭笑道:“二兩。”
“二兩?”這就是個虧本買賣啊!澹優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覺得這便宜的都有些可疑了。
身後路過的一個大爺聽說這馬隻要二兩,立馬推開澹優湊到了那絡腮胡青年的麵前:“嘿嘿,我出三兩,這馬,賣我如何?”
那絡腮胡青年看著眼前大爺一口黃牙,大腹便便的,有些嫌棄,隻勉強賠笑,看著他身後的澹優道:“這小姑…小哥先定下的,不好意思,輪不上您了。”
“可他不是還沒付錢麼?”那大爺打量了澹優一眼,又瘦又小,臉色蠟黃,衣衫粗製,一看就是窮人,不屑的啐了一口,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到了那青年眼前:“這是十兩,足足比你那原價高了五倍。怎麼樣。賣我吧?”
澹優確實有點舍不得錢,如今她是坐吃山空的,看有人搶,她也不想多生事端,覺得要不還是去買個騾子或者驢吧,便轉身要走。那絡腮胡青年看澹優要走,竟拉著馬也跟著澹優走了。那大爺一臉莫名:“誒!這有錢都不賺,非去追那窮小子。呸。”
那青年充耳不聞,追上了澹優後拍了拍她的肩,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二兩,小哥可願意買我這馬?”
澹優看著這個有錢不賺的傻子,心裏做了一番鬥爭,最後在他那真摯的有些可憐的眼神以及被路人圍觀的各種眼神中,她掏了二兩銀子交到了那青年手裏道:“二兩,馬我牽走了。”
那青年點頭:“好咧。”說著,將馬韁和馬鞭交給了澹優,於是就這樣,澹優拿買一頭驢的錢買了一匹好馬。
可天上就真沒掉餡餅的事情。第二天,她騎著馬正在打算去輕雁關邊上的月牙泉看看,就被人從背後射了一根迷針,她瞬間失去知覺,從栽倒在馬背上。
再次醒過來,卻是在營帳中了,看著環境,卻不像是一般國內駐軍的營帳搭法,倒像是葉羅人的營帳。
剛醒來,就有一個絡腮胡,腦袋前麵光溜溜的,後麵就留著一搓小拇指粗的小辮兒的穿著灰色狼皮衣皮坎肩和麂子皮靴的彪形大漢掀開帳門走了進來,看著她已經蘇醒有些驚奇,嗓門粗大
:“喲,小子不錯麼,中了迷針這才兩個多時辰就醒了?”然後就拎著她的衣領子一把把她從地上的草垛上拽了起來,給拉到了帳外。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動現牛羊,這曾經隻是她看過的一句詩,如今卻成了現實,雖然如今隻是滿眼的黃草,寒風刺骨,可依舊壯闊。她居然已經在關外了,還真到了葉羅人的地盤。
那大漢將她帶進了另外一個更大的帳內,裏麵幾個絡腮胡的大漢正在喝酒吃烤肉,炭盆燒的正旺,每人麵前一個,而邊上就是切好成塊的各種肉,還有幾壇子酒,整個營帳內滿溢著酒肉香。
見澹優被拎了過來,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些的放下了手裏的酒碗,好好的打量了澹優一番,對身邊的兄弟道:“嘖,這小身板,難怪要來偷馬,看著瘦黃的臉,不知道多少日沒吃過飯了。”
另外兩人哈哈大笑:“他居然能牽走星野,這才是一件奇事。”
雖然被他們說得有些混亂,但有一個名頭她聽的很清楚:‘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