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優淩枝踏雪,翩翩然的躍出了院外,就見不遠處一匹馬奔著她就來了,聽著馬蹄聲就知道是靈雎。
“靈雎!”
她一聲喚,靈雎聽的出來是誰,奔的更快了,身形優雅,四蹄有力,踢踏聲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清晰。最後停到了院牆下,澹優縱身躍下正好落在了馬背上,順手就摸了摸靈雎那順滑鬃毛,靈雎回應似的打了個響鼻,她嘿嘿一笑,雖沒有馬鞭,可靈雎是騎慣了的,不必馬鞭,就拿手拍了一下靈雎屁股,靈雎一躍而起,四蹄高揚跑了起來。
可還沒撒歡兒的跑兩步,她自己就慢慢減下了速度,然後就看見前麵風雪中,上官彧一身青色錦袍披著黑色的猩猩氈鬥篷正騎著靈霄慢慢的向她們走過來。也不知在風雪中多久了,頭發和鬥篷上都落上了白色的雪花,乍看著像個雪人。
及近,澹優勒住了靈雎的韁繩,對上上官彧那雙鷹眼,他的目光裏是能感受得到的溫暖柔軟,似要將這漫天風雪融化:“你怎麼來了?不是還在府裏有事?”
他也不直接答話,將她從靈雎的馬背上接到了靈霄馬背上坐到了自己身前,用鬥篷緊緊的裹住了她,抖落了一鬥篷的雪,也抖落了一鬥篷的清冷。低頭附到她耳邊,聲音低柔:“你都來看蘇兄了,我難道不應該來拜訪拜訪?”
“可你又沒進去。”氣息溫暖流轉在她耳邊,剛剛凍的有些發木的耳朵這會兒有些發燙。
他挑眉,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你進去過就好了。怎麼樣。冷麼?”溫柔起來的時候,上官彧確實有一種讓人沉迷無法自拔的魅力。語氣裏的關切她聽得出來,而且他居然沒吃醋。
不過再想想,十八就在邊上不遠處,他想知道什麼,十八基本上也會如實稟報,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輕夾了一下靈霄的肚子,靈霄會意,走的很慢,靈雎就在一邊跟著哥哥,澹優還是想自己騎馬的,從他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側過頭看著他笑了:“不冷,我們各騎一匹吧。好久沒跟靈雎玩了。”
“不準。”相當霸道的回答,上官彧就聽進去了她前麵一句不冷,剩下的自動就沒聽進去,整理了一下姿勢,一手握韁繩,一手攬住她的小蠻腰,然後將她禁錮在了懷裏,依舊兩人同騎一匹。
風雪漸欲迷人眼,路上早已經沒了行人,他們倆就跟個傻子似的在學裏騎馬漫步還沒有撐傘,兩人的頭發,鬥篷上很快就沾滿了雪,因為比較冷,雪化的慢,身上的雪越來越多,頭發越來越白,她也放棄了去騎靈雎的想法,就癱在他溫暖的懷裏,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定,沒事就伸出手去接雪花,仿佛還是半年多前那個小丫頭,憨憨的笑:“上官彧,我們今天,也算一起白頭了。”
澹優臉一紅,輕咳了一聲,有些不爽道:“你不要揭穿我好麼?好歹讓我在自我膨脹一會兒呀。”統共沒找過他幾次,到被他找到規律,剛剛樹立的偉岸形象豈不是瞬間就沒了?
“哈。”蘇玉珩失笑望著她的窘態,剛剛的精明蕩然無存:“太子妃娘娘有事我蘇某能效勞的,一定盡力,一定盡力。”
聽著他那狗腿的回答,澹優掩唇笑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經,望他道:“咳,我要當時定遠侯府定遠侯,管家,管家之子,和那個副將的的口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