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自知有失,將那縣令殺了,傳位太子之後,就遁入了空門為之前的決策懺悔。人間又重新變得平靜祥和。
而最讓人背後一涼的是,蘇玉珩無心的一句話:“我記得宮裏好像就有一麵照妖鏡。”話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打了個哆嗦:“真不該聽這些個故事。”
一個故事講罷,那先生下場去喝茶,剛剛還安靜的茶館瞬時就變得熱鬧起來。
“這先生講的不錯。”邊上桌的一大老爺一身髒的油亮的棉布襖子,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多久沒淨麵了,喝了口最便宜的大碗茶,撓了撓頭,抓起一把瓜子嗑著,結果吃到了個壞的,將那黑果仁混著一口痰啐到了地上,嗓門很大:“可這講的還不如那如今洛水上那水壩邪門。”
同桌的另外一個書生看樣子年紀不大,生的瘦弱,一身藏青的襖襯的臉越發的白,眼角眉梢都耷拉著,帶著些病氣,聲音細且無力,喝茶斯斯文文的,道:“哦?大哥可是聽說了什麼故事?”
那胡子大叔邊嗑瓜子邊道:“說起那大壩。這斷斷續續也修了快一年了,可還是沒修好,而且是越修越慢,越修人越少。”
另外一個錦袍卻獐頭鼠目的青年男子有點不屑那大叔的話,反駁道:“啥?咋還能越修越少?我咋瞅著那人天天幹的熱火朝天的也沒怎麼歇啊!”
“呸,你們知道個屁!”幾個人頭湊到了一塊兒,大叔壓低了些聲音繼續道:“那大壩夏天招了一大批的外鄉來的流民,可如今你還能看見幾個?都說是因為水災過去了都回去了,可這衙門那修大壩開的價可是外麵河道的幾倍,活兒也不重,有這賺錢的活兒不賺錢幹嘛回去?”
他不說,真的沒人在意過那已經斷斷續續修了靠一年的堤壩的修造工有什麼不對的,可如今一想,本地人竟很少有去修堤壩的,大家似乎都向約定好了的一樣,日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使大壩出的錢再多也沒什麼本地人會去,除了一些家道敗落的實在吃不起飯或者乞丐。
那錦袍男想了想,咂咂嘴:“聽大哥這麼一說還真是嘿。這堤壩修了這麼久,咱這也不鬧水災,也不知道修那玩意兒幹啥!”
“是啊是啊!”那白麵書生也道:“我聽說,有一次半夜的時候,有一個醉漢路過那堤壩邊上的時候想方便一下,剛尿上,就聽見黑漆漆的堤壩那傳來一聲特別慘的尖叫,嚇的他尿了一褲子,酒醒了一大半,撒腿就跑,回家足足病了半個多月,已經再沒敢碰過酒。”
另外一桌的一個老頭子湊過來道:“誒誒誒,我也聽著隔壁王嬸說過誒!她家二虎子那天回來的晚些,也聽見那堤壩那有詭異的慘叫聲傳來,嚇的暈死過去。”
另外也有一些人湊過來說自己周圍的人都有聽到那淒慘的叫聲,有的說是男聲,有的說是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