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關一路風攜雨 50(2 / 2)

澹他們沒敢給他多吃,看樣子多日未進食,多吃反而容易撐死。

吃喝過後緩了緩,那人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澹優看他一身衣衫襤褸,估計是流民,可流民就算在這廟裏過夜也不應該會鑽進那神像底下去啊,便問道:“這位大叔,你從哪裏來怎麼會被困在這泥像下麵?”

那中年人長長喘了口氣,有些費力的開口道:“我,我本乾州人氏,姓曹,單名焱字。家父正是乾州,司,司馬曹無庸。”

曹焱說他是被黃雲波追殺,一路上侍衛隨從都死了,就剩他一個躲到了這廟中,撞開了那瘟神的機關後躲進了下麵那個大洞中,卻沒能在裏麵找到出來的機關,已經餓了幾天了,今天通過那石台下的小洞看見澹優他們來了廟中,想求援,可已經沒有了力氣,隻能一點點的刮著神像底座,希望能有人聽見,沒想到奏效了。

蘇玉珩眼睛一亮,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原本還愁怎麼才能找到這曹焱呢,可沒想到竟然在這破廟就遇到了,便道:“曹公子,我是左仆射,蘇玉珩!是陛下派我來乾州調查流民一事的。”

“什?什麼?”曹焱那深陷下去的眼眶和那餓的發黃的眼睛裏滿是驚詫,激動的想坐起來,卻奈何沒什麼力氣,瞬間就泣涕縱橫抱著蘇玉珩的手道:“陛下果然沒忘了乾州百姓!我曹某人終於等到陛下的人了!”

蘇玉珩亦是很高興:“是啊!陛下讓我來徹查流民一事,之前在京郊的黃陵鎮我遇到了你那個家仆。”

說到那家仆,曹焱的神色細微的有些變化,抹了把淚,追問道:“華晉?他可還好!”

“對,正是華晉。可是……”蘇玉珩麵色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華晉已經死了。曹焱卻從他的臉色裏看了出來,呐呐道:“莫不是華晉他……”

蘇玉珩不忍開口,最後澹優沉重的點頭道:“華晉在將那賬本藏的地方告訴我們之後,就被人射殺了。”

那曹焱閉上了眼睛,嘴角有些顫抖,握著蘇玉珩的手鬆開,整個人失了魂似的躺到床上就像自言自語一般念著,嗓音沙啞,哽咽道:“都是我害了他,他原本可以逃的,都是我,都是我!”

蘇玉珩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有此忠仆,有此義膽,陛下和災民還有我們,都不會忘記他的。”

曹焱仍舊低低的泣著,似乎很後悔。

最後才得知,華晉的妻子剛剛有孕,如今孩子尚未出世卻已經沒了父親,著實令人惋惜。

華晉提供的藏匿賬本的地方是天君祠,可曹焱說,乾州有兩處天君祠。其實當初華晉說的地方是:白玉無瑕。白玉無暇,是個皇字,乾州地界並沒有跟皇室有關的地方,皇即君,所以她跟蘇玉珩猜可能是天君廟,可沒想到會有兩個,一新一舊,老的天君廟因為年久失修已經不合適再修葺了,所以修了新的天君祠將老的天君像搬到了新的天君祠。

“這……兩地相差甚遠啊。”蘇玉珩看著恢複體力的曹焱畫的地圖有些頭疼,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澹優說兩邊分頭行事,但蘇玉珩說王叔保護不了他,要跟澹優一起,可曹焱身體虛弱和王叔也不可能去一個地方,最後就變成了四個人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去,明天先動身去最近的那個舊的天君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