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彧…有你這麼做長輩的麼?!”澹優往邊上挪了挪,可手還被他握著,隻有氣不過才會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喊上官彧全名,論輩分怎麼樣也要叫一聲表哥…還是師父,這上官彧外人麵前板著個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她麵前倒是越來越臭流氓了。
上官彧失笑,為了不失去手中的小巧,勉強嚴肅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坐過來些,說正事。”說罷望了眼身邊已經被空出來些的凳子。
澹優卻趁他不在意抽出了在他手中握住的手,將爾雅按到了那椅子上,自己坐到了對麵一張小板凳上,遠離了他:“說,有什麼事就在這說。”
上官彧也不再開玩笑,正經道:“既然要去,明日就是代我去的,我就不去了,正好明天玉珩要動身去乾州,我去送行。萬事隻能靠你自己了。”
“好。”澹優點頭,雖然心裏沒什麼底,但之前就很少與宮中人有交往,何況此次其實就為了給上官憶報個平安,好歹符家仍保住了一個孩子,也讓她在宮中的日子不會那麼煎熬。
隨後上官彧又交代了些皇後的習慣和注意的事情,之前進宮獨自麵對上官頡和皇後的時候她就驚了一身冷汗,明天在眾目睽睽見到上官憶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又會是什麼情形。
而宮中的上官憶,雖然從夫家的事兒中被母後擇了出來接到了宮中,說是圈禁,可待遇也並沒有削減,但一次經曆了喪夫喪女之痛,整個人的精神差了不少,太後也時常派人勸,可她一有空就握著澹優之前把玩過後來在火後廢墟中找到的那銅兔子坐在院子裏看著那小院兒的影壁牆上樹影發呆一看就是一天,身邊的嬤嬤心疼,卻也隻能立在一邊幹看著,跟她說明日要準備著出宮祈福,她隻機械的答應著,也沒什麼具體的行動,最後隻能由嬤嬤去指派小丫頭去準備收拾,自己仍舊盯著以免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些什麼傻事。
賴在留青院吃了半天的栗子和紅薯又留下吃了晚飯,直到天黑,上官彧又揩了會兒油才不情不願的離開。而在院外人看來,雖然上官彧沒給院裏的姑娘正式名分,也沒留宿過,但這份寵愛已經基本上可以斷定這留青院的姑娘就是以後王府的主母了。
第二日清早,澹優很早就起身收拾,出門前也再三確認人皮麵具沒問題之後才登上馬車先去了皇宮。
因為還不算是真的清遠王府的人,所以她隻能在皇宮門口等著皇後和眾妃車架從宮裏出來之後,坐著清遠王府的馬車在後麵跟著。皇後她們都是在宮裏就上了車的,所以澹優也一直沒能看見上官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著出來了,一切隻能等到了積雲寺才能知曉。
原本皇後出宮就是淨街封山的,所以一路上也沒看見什麼行人,隻有南飛雁聲寥寥,北風卷,滿目枯黃紛紛落,馬車軲轆所過之處,是不是就能聽見幹脆的樹葉被碾碎的聲音。
原本城裏就了無生氣,到了城外又沒有亭台樓宇,隻有不遠處的樹林和幽遠的官道,景象蕭瑟,一路車馬眾多,人員紛雜卻一直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