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親臣雖不可盡信但要學著盡用。
不得不說,那一刀雖然隻是皮肉傷,但真的下地,想不讓人看出破綻是不可能的,雖然極力的掩飾,最後上官憶和南笙終究還是發現她腿有異常,她隻能打哈哈說是躺久了腿有些抽筋。上官憶倒是沒懷疑,可席間南笙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她。
吃完飯,管家找上官憶有事要商量,澹優和南笙也不慣這些家務事,就先離開了。回院途中原本應該往相反方向的南笙卻突然喊住了她:“優兒。”
“額?二哥?”
澹優站住腳,天色未全黑,兩道側已經點上了燭火,雖已過了端午,天還未真的熱起來,但符南笙已經換上了夏裝,平日不是紫衣就是玄衣,如今看著他一襲青色衣衫,在群花開遍的小徑,身形挺拔,雖是夕陽晚照,燭火下,輪廓分明,少年俊秀,如同雨後新竹,翠綠毅然。
南笙快走幾步跟上了她,講一個小藥瓶交給了她道:“這是藥。回去讓繪心化在水中,熱敷一下,就不會再痛了。”
接過藥瓶,澹優咧嘴一笑:“謝謝二哥。”她提了提裙角,活動了一下那隻傷腳:“其實剛剛已經好多了。”
南笙摸了摸她的頭:“跟我客氣什麼?”他打量著澹優遠山眉淡,朱唇輕點,多了少女的請嬌俏感:“優兒今天化了淡妝,到比及笄那日顯得嫵媚些。”
“那二哥要去我房裏坐坐麼?繪心和繪意這兩日有研究了些新吃的,味道不錯。”澹優看得出南笙追過來不止是為了給她送傷藥,八成是在迷惑前日的及笄宴上的劍舞。
“好啊。我去嚐嚐。”南笙從善如流,可明明剛吃過晚飯……
院中,繪心和繪意正在給花澆水,見到南笙來了一個去端茶一個去準備些水果,澹優跟南笙坐在院中的一個小花亭,清風過來,微帶這湖水的涼氣帶走白日的一些燥熱。
繪心端來新沏的花果茶,裏麵加了些薄荷,喝起來會順口些也不會太燥。兩人放下東西便離開了,澹優給他倒了杯茶:“二哥,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南笙瞅了瞅澹優,手指搓著茶杯壁:“那日,你所跳劍舞,是哪學來的?”
澹優喝了口茶,從嘴裏開始蔓延清涼的味道,望著桌上那一瓶插枝茉莉,她緩緩道:“是之前在道院,有一個遊方的道姑,入空門之前曾學過舞技,入空門之後學了劍術將劍術和舞技結合,說是能強身健體,那時候我身體不好,她見我單弱,教了我一些,平日不練的,那些日子去王侍郎她們正在學蘭陵王入陣曲。我才想到的。”
南笙聽見回答,似乎鬆了口氣,整個人肩都鬆了鬆,捏起一片梨塞進了嘴裏,輕鬆道:“挺好看的,我以為你在道院都悶成個隻會看書的傻姑娘了。”
“二哥,你這是盼著我在及笄宴上出醜?”澹優拍開了他的伸向葡萄的手,小嘴一翹:“葡萄是我的。別動。”
“哪敢哪!”他收回手也不再去吃水果了,乖乖坐著喝茶,看著澹優將那一盤葡萄一個個都送進嘴裏。
“不過,那三公子的為人倒是沒想到。”她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最後一顆葡萄歎道:“還好那日也算看清了,要不然真嫁過去,大概真的要麻煩二哥你沒事去給我撐腰了。”說罷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南笙輕咳了一聲,笑道:“可那事兒本來就沒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