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府上下收拾了一整日才將一應東西收拾盡了,符將軍也回到了校場。整府人沒人也沒人在意有人以輕功掠過房頂本向了城南的一片草場。
“師父,雅興啊,給靈霄打理鬃毛,為什麼不給靈雎梳?”
跟繪心到草場的時候,上官彧正在給靈霄打理鬃毛。昨天跟著他去花園的那個侍衛也在,而靈雎正臥在他身後看著哥哥。見她過來,靈雎興奮的站起身向她奔了過來,那頭一個勁兒的蹭她的頭。鼻子蹭的她臉癢癢的。
上官彧示意她等等,隨後澹優將靈雎交給了繪心,靈霄的鬃毛也梳理的差不多了,他讓那侍衛牽著它也去遛了。
兩個人兩匹馬越走越遠,澹優看著身邊一席白衣錦袍風度翩翩,也沒因為剛剛給靈霄梳毛而儀容不整,而他神色如常,雲淡風輕,開口問道:“師父,你為何留下那兩個人?”
上官彧瞥了她一眼,信步而走,目光落在遠處盛開的一株梔子上,輕描淡寫:“人,已經死了,不是我殺的。”
“死了?”她一愣,思索了一番之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定遠侯?”
他點頭:“你安排了這出鬧劇,你是不會有事,但那兩個,自然留不下了。”
“這…”澹優一時倒是想不出說些什麼了,沒想到我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
“怎麼?不忍心了?”他挑眉側過臉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及笄禮之後,他竟覺得她長得好看了些。
她也沒在意他正盯著她打量,歎了一句:“倒是沒想到定遠侯居然會殺人。”
“王府殺個人,跟折花,有什麼區別?”隨手折下了一隻梔子,撥開花心,那潔白如玉的花瓣包裹下,裏麵藏著一簇一簇的黑色小蟲,讓整朵瑩白動人的花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有時候人就跟著梔子一樣,表麵看起來盈白無暇,可花心裏卻布滿了叫欲望的小蟲,很小,但集結成群,就將整個花心控製了。
看著他一片一片的摘下那梔子的花瓣,將那黑色的小蟲暴露在陽光下,澹優不解:“師父……你把這花肢解來做什麼?這小蟲,吹吹,拿水衝衝就好了。”
“那兩個人就是被肢解的。我讓人將他們倆收斂了已經火化了。”他將那破碎的梔子扔到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神色如常,眼裏滿是對那小蟲子的厭惡:“那定遠侯三公子的生活就像這梔子,那毛病就是這黑蟲,你將這梔子扯爛了暴露了那蟲子,毀了花。梔子會留你一手餘香,可你毀了人家的好日子,他毀了你的,絕對不會是你安排的人。多留些心吧。”
說罷,打了個呼哨,那靈霄也不管那侍衛是不是在背上了,奔著上官彧就奔了過來,靈雎聽見哨聲要好些,總算沒把還沒怎麼學會騎馬的繪心從馬上給甩下來。
靈霄到後,侍衛下來,他翻身騎了上去,吩咐道:“教過的,自己練。”然後話音就被靈霄一聲嘶鳴蓋住了,揚鞭策馬而去,留下了半人多高的揚塵。
繪心從馬上下來走路也變得踉踉蹌蹌的,難怪當初澹優回去的時候內胯會磨成那樣,如今她也好不到哪去了,每走一步都感覺疼:“小,小姐……我還是不學騎馬了,我跟這您學學輕功就好了。”
澹優摸了摸靈雎的頭,看著她那滑稽誇張的樣子,不經失笑:“行,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