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瑞看了看鏡子裏那張帶著稚氣的小臉和那與年歲不大符合的眼神,恍惚間她好像覺得自己並不認識這鏡中這嬌俏容顏的主人,但一瞬發現自己就是這臉的主人,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小姐,剛剛聽說二少爺要帶小姐去看花燈,奴婢……”推門進來,卻看見已經收拾停妥準備出門的靈瑞,繪心一臉詫異:“小姐?你怎麼自己就換好衣服了?”
確認一下沒有忘記什麼,帶上暖手捂,靈瑞望著那盤至今無緣吃到的雪糯糕笑道:“又不是什麼難事。雪糯糕你先收著,等我回來再吃。”話音落,就離開了房間。
看著靈瑞離去的背影,繪心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從前幾日小姐摔傷了頭之後,為何就與她不那麼親近了,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雖然滿心疑惑,但從小也算看著她長大的,在秋山的道院中,也是她一直照顧她,她隻求能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來到大廳,符南笙加了件墨狐皮鬥篷,正百無聊賴的數著那一隻彩釉瓶中新插的梅花開了多少朵。
“二哥,我好了。”
“嗯?”一回頭,靈瑞這白花花的打扮讓他一愣:“優兒,你怎麼穿了這白色鬥篷?”
“不好看?”靈瑞雖然知道自己不大會配衣服,可轉了個圈,看了看也沒那麼奇怪。
許久沒見靈瑞,隻覺得她如今出落的越發的好看了,卻沒想到這一身白衣紅裙襯的她比那瓶中的雪梅更加動人,假咳了兩聲,打了個哈哈伸出手笑的明媚:“好看。我們走吧。”
“嗯呢。”
說罷,靈瑞快走兩步,牽上了他的手,那一刻,他手的溫度從手心一直蔓延,她感覺安然。可一刹又想到了腦海中那經常會出現白衣男子的身影,說不清他在她腦海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一想到他,她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黑白,虛幻了,甚至連溫暖都不能投入心底。
天色已暗,華燈初上。因為在京城又臨近春節,花燈會很熱鬧,一路上南笙都緊緊的牽著她的手,生怕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散時不時還囑咐她:“你剛回來,又不大認識路,跟緊我。”
靈瑞左顧右盼看熱鬧對他的提醒聽著有些心不在焉,隻是乖巧的喏喏點頭:“好。知道知道。”
路邊時不時有人拿著花燈讓南笙給靈瑞買,似乎將他們倆當成了一對,路過他們的男女也會用一種豔羨的表情看著他們,一些小姑娘甚至光明正大的向南笙拋媚眼。
靈瑞一路都看在眼裏,憋著笑:“二哥,要不我們還是不牽手了,要不然耽誤你的好姻緣啊。”話音還沒落,不知道哪家姑娘又不小心將手帕從樓上掉到了南笙的肩上。
南笙的臉一紅,瞪了她一眼:“少胡說,看燈就好。”說著,將那絲帕打了個結打算重新扔回了樓上,兩人可以繼續往前逛。
街上本來人就多,可偏偏不知道哪裏就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一路從城門就插入了人群中,在人群裏一通亂撞,驚的遊人四下躲避,咒罵之聲頓時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