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祝東風 且共從容 18(2 / 2)

思緒中還在浮光掠影,可現實確是陰暗潮濕的牢房,牆上,地上,滿是爛掉的海草,唯一一張小榻還算幹爽,上麵鋪著些幹草,而此刻,靈瑞正癱軟在那小榻上,望著水草晃蕩晃蕩的牢房頂,舔了舔幹裂的唇,轉了轉唯一能動的眼珠,她長歎了口氣,再過一個時辰,又要挨打了,身上每一處傷口都火辣辣的疼,尤其肩上那個窟窿,血倒是止住了,但那胳膊又動不了了。

而禍不單行,牢門外的侍衛開了門,往裏麵地上扔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她艱難的動了動脖子,就看見地上有一灘正在蠕動的東西,黑黢黢的,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蝕骨海蠕蟲,她一身白毛汗都出來了,這成年的蝕骨海蠕蟲不會直接傷到性命,但專鑽血肉在骨上打孔產卵,然後卵蟲孵化,會以骨髓為食在骨中慢慢長大,骨中長蟲,那種痛生不如死卻死不了。會慢慢耗到最後一點骨髓被蠕蟲吃盡他們破骨而出附著活活痛死。

“這敖乾…咳,太,太無恥了!”除了睜著眼望著海蠕蟲聞著鮮血的味道慢慢的向自己蠕動過來,她此刻就想俎上魚肉,躲躲無可躲,任人宰割,除了欲哭無淚她想不到此刻什麼詞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身體雖虛弱,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還是默念咒語,想試試看能不能施些法咒,還好,她還有殘存些法力,勉強支撐著半坐起來靠坐在牆邊,每動一動全身都在扯痛。

上天垂簾,她的法術對那滿地爬的蝕骨海蠕有效,一把火將那滿地的蟲子變成了一地焦炭,差點燒到榻腳。

化解了暫時的危機,靈瑞靠在牆頭直喘氣,抬手摸了摸亂掉的鬢發,還好,菩提鈴還在。但是不知道辛夷會不會發現她到了敖乾的手裏,要不然這東西靠她也送不出去了。

用力過費,一陣倦意襲來,她攏了攏幹草堆,靠著幹草對昏昏睡去。

再次醒來時被鞭打醒的,那堅硬冰冷的藤壺殼將原本幹凝了的血塊都劃開,傷口又開始流血。但疼卻不如之前那般疼了。

“說,那東西藏在哪?”每抽一鞭,那執鞭侍就重複一遍那句話。

三十鞭,將她好容易積攢下來的力氣又喊沒了哪還有心情說其他話,拷打無果,帶著滿身的血她又被扔到了原來的牢房中。

中間到還好,還有人給她送了半個冷饅頭,她勉強吃了兩口,太幹,也因為疼痛再吃不下了,原本清明的眸子因為各種疼痛而變得渾濁,她想著當時還不如就淹死在海中,也好過如今定點定時一頓鞭子,全身上下除了臉還好些,已經被打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