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療愁,她招來自己那朵小雲按著記憶的路線返回瓊浪島。
原本藍天白雲清風微拂感覺甚是舒爽,她之前將那小木盒放進了菩提鈴中,如今飛的不快,兩手展開成翼,任由流雲拂過指尖穿過指縫,微微涼的感覺很微妙,就像辛夷一樣,看起來涼涼的,接觸起來涼涼的,如煙似雲,若即若離,看起來算是他和誰都是親近的,可他對誰都是一樣的疏離。
可飛著飛著天卻變了,原本的一洗如壁湛藍的天,霎時間就變得陰沉沉的,按道理她已飛在三重天,凡間雲雨已經不跟她相幹了。小雲繼續前行,前方的天越來越陰沉,她不得不將雲頭降下,結果降下才發現人間早已經大雨傾盆,她落下順價就被淋成落湯雞。
正想著要不要再回三重天,一個炸雷就打到了她的雲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隻覺得頭疼似裂,兩耳失聰,身子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直接摔下了雲頭,正哀歎自己還沒騰雲幾次,怎麼就遇到了常在河邊哪能不濕鞋的預言,就感覺腦袋就像砸到了地麵,等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重重砸進了水裏,鹹腥的海水瞬間湧進了口鼻,她拚了命的想憋氣奈何水性不佳,也使不出力氣再施法術了,嗚呼哀哉,看樣子她今天算是命盡了望著眼前紛亂的氣泡和漸遠的海麵,眼一閉心一沉,就這樣吧。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靈瑞沒有慶幸自己沒淹死,反而在想:“為什麼她沒死。”
她又一次被關在了牢裏,而且看起來又是個水牢,而且,她聽到了她最不想聽到的名字:西海水君。
正真的出師未捷身先死,東西還沒給辛夷送去,她就已經就已經身陷敵營了。
“水君,人醒了。”長滿海草和藤壺的牢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她一陣的心灰,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是虛言啊!上次在靈珠君府是被禦隼手下的盡禹放了,這回直接就是水君親**問她著實有些承受不起,她無力的垂著頭,但願他不知道她是哪邊的人,隻當她是隨便哪個小仙就罷了。
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著藍袍,氣宇不凡的男子踱了進來,容貌俊逸但額上長了兩個小角,看起來雖不違和卻也不是很習慣。
“姑娘,好睡啊。”他進來之後,有眼力見的侍衛就給他端來了椅子,他撩了撩衣袍隨意的就坐下了,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著靈瑞,那種眼光很複雜,帶著不屑,不屑是不屑她是個女流之輩,法力還這麼差,一個雷也承受不住就被擒了,也帶著些驚訝,驚訝是驚訝辛夷居然會派這麼個丫頭回去取東西。
靈瑞早已經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打量完他了,這會兒聽了他的話不屑的垂下頭看著自己手腕腳踝上的鐐銬,自己估計剛被帶回來就這麼掛在這了,不知道多少時辰了,但手腳都麻了,身上衣服也幹了,想必時間也不少了,好沒氣的送了他一個大白眼:“敢情水君府上請客人都是這麼睡覺的?被人這麼四肢全銬著?”
那水君卻不以為然,手放在扶手上輕輕敲著,目光悠然之極,不知落在何處:“畢竟姑娘是辛夷上神手下的徒兒,本君膽兒小,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