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聽見什麼嘶嘶聲?”靈瑞有些不確定,又問了一邊。
黃昭之前都躺水裏,他現在聽講話都有點回聲,所以確實沒聽見有什麼嘶嘶聲,但也真的沒聽見人和蟲鳥之聲,再次搖頭:“真的沒有。”
“可能是我幻聽了。繼續走吧。”靈瑞端著劍繼續半脅迫半隨他去的讓黃昭拿著地圖在前麵帶路。
兩個人都隻看著前麵的路,卻沒有去觀察水裏是否有異動,原本清澈無波的水隨著他們前進也有個東西在水底前進,那東西極其小心,隻在水麵上蕩起了一點點的波紋,可水渾濁卻無法避免。而那嘶嘶聲也是他發出來的。
又走了一段路,之前經曆過風暴的黃昭確實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央求著靈瑞讓他休息會兒。
靈瑞看他一身劃傷也沒好好處理過,便同意了,從腰間的小包裏拿出了阿翁配的創藥遞給他:“這個等等塗在傷口上。”
如蒙大赦的黃昭接過藥謝過靈瑞之後趕緊扯了些幹草鋪了鋪,坐了下來。靈瑞也搬了塊石頭到樹下,靠著樹坐了下來。雖然這林子密,陽光不大照的進來,但確悶熱,也沒有風。
簡單的將傷口擦了擦上過藥,黃昭將藥還給靈瑞:“多謝姑娘,姑娘,在下黃昭,你是為何到這島上來的?”
靈瑞收好藥抬手擦了擦汗,隻回道:“跟著師父一起來的。”
黃昭知道靈瑞還抱著警惕心也就不再問了,坐到草墊上去休息了會兒。兩個人都是半背對著水麵的,加上之前水麵一直沒什麼事兒,靈瑞也沒在意過水那邊發生了什麼,習慣性忽略了水聲的變化。
而水麵那小小的波紋正在逐漸擴大,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水裏站了起來,掩藏在高出水麵的水草後,手裏一把手掌大的小弩已經蓄勢待發。
“嗖,嗖”兩聲劃破靜空,靈瑞他們都沒反應過來,脖子一痛,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軟軟的倒到了地上。
珠堆玉砌的房間,奢華務必,玉石床,鮫紗帳,雲錦薄被整齊疊放。鮫人族最擅長的就是織鮫紗,薄如蟬翼,輕若拂風,但禦寒保暖卻並不輸棉麻,珠光燭光交相影映下,會有一種琉璃的光澤。
“你在夢虛之境半日才抓到他們倆?”玉石砌的榻上,一年輕貌美的褐衣女子慵懶的斜靠著軟枕上,雙手瑩白似玉,膚若凝脂,細長纖纖指頭捏起一顆晶瑩葡萄送入了檀口中,皮薄肉厚新鮮多汁的葡萄貝齒輕咬,汁水四溢,整個口腔都是葡萄的清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看著下麵一跪兩躺的三人。
下麵此刻跪著的是一青衣褐發男子,看起來二十來往年紀,身材魁梧,頭正低著,恭謹的回著話並不敢抬頭看她:“因這姑娘好像不是凡人,所以沒有貿然動手。”
“哦?”她坐直了身子看著地上暈過去的靈瑞和黃昭,靈瑞模樣長得倒是可人的,看起來比她小些,一臉的稚氣尚未脫去,而黃昭這會兒正趴著,頭發蓋住了大半的臉,看不大真切,侍女適時遞上了絲帕,拿著絲帕擦掉了手上的果汁,眸光在倒著的兩人身上流轉了一會兒,隱隱見眉眼間的萬千媚態,半晌之後才決定道:“那就這樣吧。你先將那姑娘帶下去。”
那青衣男子點頭,並不多言,找了侍女將靈瑞抬了下去,隻留下黃昭仍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