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約定第二日天黑時分,鈞言將譚鬆帶到河邊與家人再見。
辭別之後,江飛就收起漁具,竹簍裏是剛釣上來的幾條魚匆匆趕去了譚家。
村尾譚家,桃李掩映茅舍,炊煙嫋嫋,雖然簡陋,這一方卻也收拾的幹幹淨淨,院子裏幾隻雞鴨正在散步,門口那杆兒上的白紙糊燈籠和白對聯。
秋鈴剛從劉老爺家回來,順便給她娘帶了些藥回來正在煎藥,就看見江飛拎著魚簍風風火火的過來了,忙停下手裏的活笑眯眯迎了出來:“小飛哥,你怎麼過來了?”
江飛進了院子,將魚給了秋鈴關切問道:“譚嬸呢?可好些了?”
秋鈴係著圍裙,一身粗布紮染的衣衫雖素淨的很卻仍掩不住青春顏色,麵若銀盤,細眉大眼,櫻唇粉嫩,正是大好年華,如同一朵初綻的素色梨花。
她接過魚,搖搖頭,俊俏的小臉上染上了一臉憂愁,微微歎息:“沒有,自從爹死了,她經常哭,眼睛更差了不說,連精神也差了不少。”
江飛點頭,幫著秋鈴將魚放進了一邊的水缸裏,才拉著她坐到院子裏:“鈴兒,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害怕。”
秋鈴一臉疑惑,看著江飛神秘兮兮的有些好笑,拿起院中小竹桌上的水壺給他倒了杯水:“小飛哥,怎麼了?好端端的我怕什麼?”
江飛接過水杯並不喝,神秘的看著她壓低聲音道:“若是告訴你,明天晚上我可以讓你見到你爹最後一麵呢?”
“什麼?”秋鈴準備給自己倒水來著,手一抖水全倒桌子上了,眼睛瞪得老大,驚呼:“你這是開什麼玩笑?”
江飛將來回簡要的說了一下,秋鈴在很上隨手擦了擦手上的水,還是一臉不信:“這不可能!爹都走了快四個月了,真的能見到爹?”
“對,而且我今日已經見到了。”江飛眼神堅定,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跑一路終於喝上水了。
“那,那我去!“秋鈴覺得江飛並不是開玩笑回答的很幹脆,可高興和興奮之餘,臉上愁感未減,仔細想了想又問道:“那我,我娘能去麼?”
江飛頷首坦然一笑:“當然可以,譚嬸若是不得走路,我背她去就好。正好譚叔有些事要交代。
秋鈴聽完特別開心,就差沒蹦起來:“那,那我去跟娘說一下!”話音還沒落,一溜煙就往屋裏跑去,她都等不及要跟娘說這個好消息了,雖然說爹死了,但現在能有這最後一麵也比之前好太多。
江飛看著秋鈴風風火火就進去跟她娘說去了,心裏也替她們高興,不過天也快黑了,他也不能久呆,在外麵喊了聲辭別回家了。
第二日傍晚,秋鈴就過來找江飛了,江飛剛準備了兩壇好酒,便將酒交給了秋鈴:“這酒你拿著去河邊等我,我去背譚嫂。”說罷就自己去村尾接譚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