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這次事情有點大啊,'吃過午飯,剛回宿舍,餘鋒關上宿舍門,點了支煙,坐在床上看著我們說到“學校這幾天在查了,這次好像要懂真格的了,督查辦的督查最近在四處追問,雖然暫時還沒有查到我們頭上,不過那天那麼多學生在場,保不準哪個就把我們給招出去了。”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賠點錢,再寫份檢討不就成了,以前不都是這麼處理的。”猴子斜靠在床頭,眯著眼睛,從兜裏摸出煙,給我扔了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
“老子不抽煙,說了多少次了,”我把煙給他又扔了回去,“這次可能沒那麼容易解決了,不是聽說那死孩子住院了麼,好像還鑒定出腦震蕩了,他爸媽不幹了,這幾天在學校鬧呢,非要找出真凶,聽說還要控告我們來著,要麼你以為學校這次怎麼這麼玩兒命的調查啊,平時打個架,學校都不愛管,咱們這幾吧學校每天打的架都不止兩位數了,要都查,那校長他老人家該有多累。”
“哈哈,”大家被我這麼一說都樂了,笑了會兒,又不笑了,餘鋒一臉嚴肅“實在不行,明天你們三個請假下山吧,去山下網吧裏躲幾天,我去給我老子打個電話,這個事情我扛了,我爸會幫我處理的。”
“操蛋,你說你抗就你抗啊?我還說我抗呢。”柯盾一下就不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這事本來也是因我起的,要抗也應該是我抗,哪兒輪到你了。”
“就是,兩個傻逼,”猴子坐了起來,看著柯盾和餘鋒,“以為自己多牛逼是吧,這個要抗,那個要抗,眼裏還有沒有別人了,這都是要當大哥了是吧,抗抗抗,抗你媽啊。”他狠狠的吸了幾口煙,然後一腳踩滅了煙頭。“說好了大家是兄弟,出了事,四個肩膀一起扛著,你們兩個這個時候跑出來耍大哥範兒了是吧,那行啊,你們抗,去抗,回頭我就上公安局去自首去,他不是要告我們故意傷人麼,你們去抗啊,我直接自首不是更快?”
“行了你們幾個,別自己人先吵起來了”我看著猴子有點激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點“猴子有點激動了,不過我同意他的一句話,當初我們兄弟幾個走到了一起,早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吧,以前那麼多風雨都過了,怎麼這次就不行了,不就是這次事情比較嚴重麼,那又怎樣,再大的事兒不還是事兒麼?咱四個大老爺們兒,四個肩膀,天塌下來,咱都能抗住,還怕這麼點兒事?愛怎樣怎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開除嘛,有鋒子他爸的關係在那兒,我們再怎麼也不會被判刑,對吧,順其自然就好了。”
他們三個互相看了看,然後都沉默了,沒有一個說話的,算是默認了我的話,因為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被動的等了。
我是胡林新,因為名字的諧音,朋友都喊我狐狸,那年,我15歲,在南方的一個武校上初二,是年級裏眾多小混混中的一員,天天逃課上網,喝酒,打架,幾乎就是老師眼中完美的反麵典型了。本來,我也不是這樣的,曾經我也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小學畢業時,還是以三科滿分,年段第一的成績升入初中部的,隻是事事難料,人善被人欺嘛,當時剛升初中的時候,我被年級一個混混給打了,要按著我當時的性格,肯定是忍了啊,可是我那時候跟餘鋒他們分到了一個宿舍,所以,當我帶著傷回到宿舍的時候,餘鋒他們當天晚上就把那個欺負我的人宿舍給抄了,我也因此背上了我生平第一個處分,警告處分。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被欺負過了,隻是同時,我也沒再認真上過一節課。
餘鋒和我是老鄉,身高不是很突出,但他那一身緊繃的肌肉就有點可怕了,怎麼形容他呢,哦,對了,就是學生的臉,搬運工的體型,他是官二代,他爹在當地公安局當局長,經常我們惹事,都是他爹擦屁股。猴子全名劉星旭,人瘦瘦高高的,看著挺麵善的,但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的我從他身上找不到一點善的感覺,每次打架,下手最狠的肯定是他,這次的事情,也是因為他一時上火,拎著椅子照著對方的一個人的腦袋掄了好幾下,給人掄成腦震蕩了。柯盾,全名柯俊,典型的人不如其名,長的一點也不俊,一張國字臉上麵布滿了橫肉,不高的身高,卻有著驚人的體重,脖子上還掛著一條小拇指粗的銀項鏈,每次打架都衝在最前麵,別人打他,他一般都不感覺痛的,所以我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柯盾。
那次的事情是因為柯盾看上了5班一個妹子,要追人家,本來嘛,武校裏的女生就少,幾千的學生裏,女生還不到200個,這還是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加起來的總數,平均一個年級還不到20個,我們初二二班更是連一個也沒有,所以女生在我們學校絕對是稀有資源,正常情況下女生早就名花有主了,而今年正好例外,5班那個女生是剛轉學過來的,所以柯盾就動心了,兄弟要把妹,我們肯定是支持啊,可是偏偏七班的的扛把子也看上了那個妹子,看見柯盾天天往5班跑,他自然不幹了,偏偏我們四個在年級裏混的還不錯他也不敢暗著向柯盾動手,就找人約了我們幾個,說是找日子,兩邊都自己叫人,幹一架,輸的人就自己退出。我們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毫無懸念,我們從一班二班三班集結了一共40多個人,滿辦了七班。哪曾想那孫子當天晚上就反悔了,晚自習課間,趁柯盾去五班的時候,帶著人在五班門口把柯盾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