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翻看一份檔案都看的心驚膽戰,他們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處以極刑,可是他們在我眼中更多的卻是病人,先天的基因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失控的狀態下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都幹了什麼,或許他們也會有暫時的清醒,我相信麵對他們自己犯下的罪行也會震驚和茫然。
你們都是惡鬼!
哈哈哈,終於有人來陪我了。
你有病,來我給你看看。
你們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我沒病!
……
我們耳邊此起彼伏的都是這些病人歇斯底裏的喊叫聲,充盈在我的耳朵裏變成無力的抗爭,越是往裏麵走我慢慢越發有些同情這些人。
直到我走到病房的最後,那是一間比其他病房大很多的房間,但和其他病房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如果真有那就是我在正中的牆上看見了一副油畫,可惜光線太暗畫的是什麼看不清。
這病房沒有喧鬧也沒有掙紮,我甚至都以為這病房沒有人,直到我看見黑暗陰影中蠕動的背影,一個人蹲在牆角抬著手在牆上畫著什麼。
徐婉君,女,五十七歲,反社會人格,重症精神分裂,一級攻擊性精神病變……
我翻看檔案得知那畫畫的是一個五十七歲的女人,而她的病曆和檔案和其他病人截然不同,都是用很醒目的紅色,這是特級監護的病人,我不明白一個五十七歲的女人為什麼在這群異常危險的病人中脫穎而出,受到如此高級別的監護。
更讓我好奇的是她的舉動,和其他病人的抓狂和暴戾截然相反,她很安靜一點也沒被我們刺激到,我們靠近玻璃門試圖想看清她到底在幹什麼,可惜光線太昏暗我隻能看見她的背影以及她畫畫的動作,其他的完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應該是好奇驅使我把華冠文交給我的鑰匙拿了出來。
“你幹什麼?這些病人極具攻擊性,而且這個還是特級監護的精神病患者。”韓煜按住我的手很吃驚的說。“你沒看華冠文那殘缺的耳朵,你是不是也想在這裏留下點什麼。”
“沒事,我好歹也是醫生,對病人我有分寸,我隻想看看她到底在畫什麼,真發生什麼事。”我淡淡一笑回頭看看太子和韓煜。“不是還有你們在嘛,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相信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韓煜見我態度堅定,太子也默默點點頭,他才把手鬆開,我小心翼翼打開那兩道玻璃門,盡量讓自己腳步輕一點免得驚動刺激了那蹲在牆角的女人,韓煜和太子本來打算跟進來被我製止,精神病患者對外界刺激很敏感,陌生麵孔的出現在病人眼裏是具有敵意的,我讓他們在外麵等著。
病房很幹淨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淩亂,我特意去看了牆上的那幅油畫,是抽象派的畫風,畫的應該是一個動物,可我分不清到底是什麼,隱約能看見很多動物的輪廓,但又不能確定,似乎是很多形態組合在一起的,一時半會不明白代表什麼意思,而在油畫的右下角我看見一個模糊的簽名,也沒太留意一晃而過,注意力完全在徐婉君的身上。
我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聽見她手中在用什麼東西摩擦牆體,發出吱吱的聲音,我走到她的身後試圖去看清她畫的東西,可惜光線太暗我打開了手中的手電,明亮的光線瞬間照亮了牆壁,徐婉君明顯對光線很敏感猛然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