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慕寒止帶回到家中,這裏她曾經來過幾次,不過慕寒止都是選擇在晚上帶她回來,似乎刻意在回避其他人的知道,送她回孤兒院也是晚上,慕寒止總是小心翼翼保護著這個秘密,開始她並不明白慕寒止這麼做的原因,很多年後她才知道,慕寒止這樣用心良苦全是為了她。
那晚慕寒止的樣子激動而焦急,好像在等一個人,慕月嬋帶著弟弟在房間中捉迷藏,當她躲進衣櫃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然後是進門的腳步聲,進來的並不止一個人。
慕月嬋本來想從衣櫃中出來,可她聽到了慕寒止的質問和另一個女人惡毒的咒罵聲,慕月嬋膽怯地躲在衣櫃中不敢出聲,很快腳步聲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從衣櫃的縫隙中看見臥室裏除了慕寒止母子還多了四個人。
她從縫隙中看見慕寒止臉上的幸福和期盼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悲傷的眼淚和無助的失望,慕寒止在和一個男人爭執,然後被一個女人推開,可她依舊大聲質問著那個男人為什麼要騙他。
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埋著頭一句話沒說,大聲的爭吵嚇到慕曉軒,他害怕的哭泣,在慕寒止想要去抱他的時候,衣櫃中的慕月嬋看見那女人拿起花瓶打在慕寒止的後腦,慕寒止跌倒在地上鮮血從她頭上流淌出來,她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眼睛瞪大已經沒有光澤偏著頭正好看著衣櫃這邊。
慕月嬋和一動不動的慕寒止對視,她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本能的害怕讓她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出絲毫的聲音。
然後她看見另一個男人拖著躺在血泊中的慕寒止離開,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路,弟弟慕曉軒被一個男人緊緊抓住,手捂著他嘴上不讓他發出聲音。
房間中開始有刺鼻的氣味蔓延,慕月嬋看見剛才和慕寒止爭吵的男人重新回到房間在擦拭著血跡,應該是有些濺落到衣櫃上,那男人就蹲在衣櫃的麵前清理,慕月嬋隔著縫隙近在咫尺地看著那男人,他的表情冷漠的讓人害怕,而這個男人的臉猶如夢魘般刻在慕月嬋的心中永遠無法抹去。
然後她聽見這個男人對其他人說。
“你們兩個先走,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聽到這裏我們對那晚發生的事完全清楚,那個清理血跡的男人應該就是蕭博文,這一段經過和我們之前推斷的沒有什麼出入,慕月嬋目睹了所有的過程,她也是在那一刻把房間中出現的四人,他們的樣子都深深刻在心中,想必複仇的種子也是在那一刻種下的。
慕月嬋聲音很黯然,悲痛地說到這裏,又注視著鏡框中的慕寒止,悲痛欲絕地撫摸著照片眼淚也隨之流了下來。
看的出她對慕寒止的感情很深,而對於一個孤兒來說,親情本來就是彌足珍貴的奢望,得到後會尤為珍惜和看重,但得而複失的傷痛足以讓慕月嬋絕望。
我們都沒有說話,她當時的心情我或許比誰都能理解,那個時候的慕月嬋是無助和可憐的,她的目光回到我們身上,用冷冷的聲音繼續對我們說。
蕭博文先和年維民把慕寒止處理過的屍體抬到樓頂,然後兩人回房叫蘇蕊和向忠義還有年維民先走,出門的時候,蕭博文叫住年維民先留下來幫他處理一些事,等到蘇蕊和向忠義離開後,蕭博文回到房間中,把蘇蕊擊殺慕寒止的花瓶交給年維民,並且叮囑不要沾染上指紋同時務必要保存好花瓶上的血手印。
聽到這裏我和雲杜若對視一眼,我果然是沒猜錯,那留著蘇蕊血手印花瓶的人正是蕭博文,他是想以此來製約和控製蘇蕊。
年維民帶著花瓶離開後,蕭博文把已經不敢哭泣的慕曉軒帶走並關上門,等到沒有了動靜慕月嬋才從衣櫃中偷偷爬出來,她看見房間中的血跡已經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慕寒止和弟弟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她打開門出去想找到她們。
慕月嬋本想大聲喊她們的名字,可又怕那四個人聽見,一個小孩忍住沒哭無助地在樓裏到處找尋慕寒止和弟弟,很快她聽見樓裏響起紛紛擾擾的嘈雜聲,很多人在樓下大聲喧嘩,她跟著人群走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