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攤攤手不羈地笑著。
“也不算全靠我吧,都是容彥和雲杜若推斷出來的,我不過幫幫忙而已,非要說靠誰,我們三人都出力了。”
我寧願韓煜不要說話,屠夫還在氣頭上,我真怕韓煜把屠夫這火藥桶給點了,屠夫隨手又把另一份報告扔在我的麵前,那是我寫的關於楚紹齊屍檢報告。
“你也真有膽子,教唆警務人員撰寫偽造案情報告不說,你身為主檢法醫竟然敢寫假的屍檢報告,我算真沒看錯你,你倒是心思縝密聰明多才,嗬嗬,好的很啊。”
關於楚紹齊的事應該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何況我們已經達成共識對楚紹齊的真相絕口不提,而且楚紹齊的屍體已經失蹤,那為什麼屠夫會知道?
“楚紹齊三年前因腦癌在泰國去世,後改名楚天啟進入警局,並借助職務之便策劃並實施了一係列凶案,其目的是為了給慕寒止複仇,楚紹齊屍體於昨晚從警局消失。”沙發上坐著的女的漫不經心地看著我們說。“關於楚紹齊行凶的過程我已經向薑局說過,你們提交的報告理論上說並沒偏差,不過你們刻意隱瞞了這一係列案件的關鍵,我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們三人幾乎同時看向那女孩,表情震驚而疑惑,隻有我們三人知道的秘密為什麼這女孩會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要聽什麼你們如實回答,如有半點隱瞞,你們按照瀆職罪處理。”屠夫一臉鐵青地看著我們。
“楚紹齊死後被人養屍,這事本來就匪夷所思,一具屍體是凶手估計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我見事情都被發現歎了口氣理直氣壯地地說。
“我相信!”那女孩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一笑。“繼續說下去。”
“這案件涉及到的已經超過正常的範疇,有很多事是解釋不清楚的,不是我們想要隱瞞,而是擔心把真相公布出去後所造成的影響或許遠比凶案本身更嚴重。”雲杜若抿著嘴態度很誠懇地說。
“你們偽造篡改案件報告以及屍檢報告,會導致什麼後果有沒有想過,楚紹齊不過是被人操控的凶手,你們的報告能讓這個案件完結,而幕後的人卻可以逍遙法外。”屠夫怒不可遏地問。
“我們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想暫時把楚紹齊的背景以及牽扯到的那些離奇事件的影響力降至最低,然後再想辦法找出幕後的人。”我埋著頭回答。
“我看已經沒這個必要了,你和雲杜若把手裏所有關於這一係列案件的資料和檔案向南宮怡移交吧。”屠夫也重重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遺憾和無奈。“從今以後你們不能再接觸這個案件,更不能把這個案件所有相關的任何情況透露給任何人,這案子到此為止。”
“移交?”我們三人都驚訝萬分,這才知道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名字叫南宮怡,我眉頭一皺大為不解地問。“薑局,這案子一直是我們在偵破,雖然還沒找出幕後的人,可總算是有進展了,為什麼要移交出去,而且您還沒告訴我們,她……她是誰,她又是幹什麼的?”
“這些你們不需要知道。”南宮怡很冷豔地一笑站起身。“總之一句話,從今往後你們再和這案件沒任何關係,知道的事最好爛在心裏,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屠夫沒有說話,似乎在這個叫南宮怡的女人麵前,屠夫的話一點分量都沒有。
“薑局那關於案情的報告是否入實地重寫?”雲杜若很歉意地問。
屠夫沒有回答雲杜若的話,而是看向南宮怡,好像在等她的意思,南宮怡搖了搖頭,把屠夫麵前的那兩份並不詳實的報告整理好收起來。
“不需要了,這兩份報告就夠了。”
“可……可這兩份報告修改過,如果移交給你,按照這報告上去偵破案件會有誤區。”雲杜若很嚴謹地說。
“沒有什麼誤區,你們其實擔心的問題是對的,有些事不公布比公布出去要好的多。”南宮怡不以為然地對我們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說。“一個案件要的不過是凶手,看來你們已經找到這個人了,案件也暫時告一段落,至於這凶手是活人還是死人並不重要,外麵隻需要知道誰是凶手就足夠了。”
南宮怡說完和屠夫告辭後轉身離去,屠夫無力地歎口氣,揉著額頭半天倒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說。
“薑局……您……您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怯生生地問,屠夫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還沒結束的案件就這麼蓋棺定論。
屠夫好半天才從椅子上直起身,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在繚繞的煙霧中看著我們,聲音失望而冰冷地說。
交出證件和配槍,從今天開始你們無限期停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