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如果真是仇殺,那也應該很低調才對,可殺掉年維民的人完全是大張旗鼓的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這不符合單純報複殺人的心理。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相信你會感興趣。”雲杜若拿出一份檔案對我說。
“什麼事?”
“年維民在二十七歲的時候還一無所有,當時他隻是工地負責材料倉庫的保管員。”雲杜若不慌不忙地告訴我。“可年維民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保管員搖身一變成了最大的材料供應商,往來的全是城建大項目的生意。”
“二十七歲……”我取下嘴角的煙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說。“年維民二十七的時候正好是慕寒止死的那一年,也就是說,年維民在慕寒止死後突然發跡,在建材生意上風生水起……”
“對!我也留意到這個時間點,而且我翻查過年維民的檔案,他是怎麼突然從事建材生意,又是怎麼發跡的幾乎沒有任何詳細的記錄,走訪過他身邊的人和一些與之有生意往來的人,都隻知道他後麵的事,但二十年前他是如何發家的就沒有一個人知道。”
“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天年維民出現在房中,慕寒止是被人用重物襲擊致死,不排除年維民當年殺人或者參與殺人的可能性。”我吸了一口煙後淡淡地說。“而年維民在慕寒止死亡後突然發跡,似乎有些古怪,或許他發跡的原因和慕寒止的死或多或少有關係。”
“這簡單,查一查這個人和你們說的這個慕寒止有沒有什麼關聯不就清楚了。”韓煜插話進來。
雲杜若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告訴我說,她也翻查過慕寒止有交集的人裏麵從來就沒有這個年維民,這個人還是第一次出現,而且她也把和年維民所有有關係的人,分別和慕寒止認識的人做交叉比較,得出的結果依舊是沒有交集點。
由此可見,慕寒止是並不認識年維民,而年維民也不認識慕寒止。”
“兩個完全相互都不認識的人怎麼會糾纏在一起,年維民又是怎麼會出現在慕寒止的家中,他有什麼動機去殺害或者參與殺害慕寒止呢?”我大為不解地喃喃自語。
“猜測是沒有依據和結果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你陪我一同去見見年維民的家人,她們才是最了解年維民這個人的,要知道這些情況,相信從她們那裏應該會得到。”
雲杜若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旁邊的韓煜忽然也走了過來。
“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和你們一起去吧。”
“我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設道場,你去幹嘛?”我起身穿衣服笑著問。
“你以為我想去,我看你身上的陰氣太重,想看看你到底都接觸到什麼了。”韓煜的態度很堅持,都沒等我們同意就開始關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是在救你的命,不要不知好歹。”
雲杜若應該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不過韓煜說話的樣子一本正經,我估計雲杜若知道我最近遇見和看見的東西都不正常,她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擔心,居然沒有阻止韓煜的意思。
年維民的家在鬧市最豪華的小區裏,三層的別墅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屋內的裝修和陳設也足以用奢靡來形容,雲杜若說年維民富甲一方看來一點都不為過。
不管年維民是什麼樣的人,在我眼中他終究是死者,所謂死者為大,雲杜若亮出證件,我和韓煜進去的時候還想著不要亂說話,畢竟這家人才遇到喪事。
我見過生離死別也見過失去親人的那種哀傷和痛苦,但這一切在麵前的中年女人以及攙扶著她的年輕女孩臉上完全看不到。
女人是年維民的妻子,叫安彩文,今年四十五歲,站在她旁邊的是她女兒,年雅琪,今年二十三歲。
我一進去就發現房間裏並沒有我之前想到的沉重和哀思的氣氛,我反而在這對母女的臉上看見了欣慰和開心!
如果可以,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們是凶手,這完全不是失去親人該有的表情。
“死的好!早就該死了!”這話是從年雅琪口中說出來,聽得我和韓煜麵麵相覷,我甚至都懷疑她還是不是年維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