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死者骨架中的心髒不是人的。
而是一顆狗的心髒。
“狗的?!”屠夫一愣疑惑地看著進來的楚天啟。
我眉頭一皺想到死者留下來唯一完整的頭,突然眼睛一亮。
“人麵獸心!”
雲杜若和屠夫一聽都看向我,我不慌不忙地說出我的依據,凶手在行凶後並沒有倉皇離開,而是把死者移動到樓頂豎立成我們見到的形狀。
死者死亡的地點是慕寒止房間中的臥室,也是二十年前處理慕寒止屍骨的地方,而樓頂是慕寒止跳樓的地方,這兩個地方都和慕寒止有關,凶手似乎是刻意把死者和慕寒止聯係在一起。
而且凶手如果是單純行凶,他完全可以用很簡單的辦法殺掉死者,但通過凶手行凶的手法來看,凶手更多傾向於複仇和泄憤,以至於最後把死者豎立起來有昭告天下的意思。
人麵獸心!
這是凶手在向所有人告之死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喪心病狂!”屠夫猛吸一口煙,看來他也接受了我的推斷。“簡直無法無天了,雲杜若!你那邊進展怎麼樣,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我倒要看看什麼是人麵獸心的人。”
雲杜若在進來之前已經從派出去調查的人哪兒得到反饋的情況,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死者叫年維民,男,四十七歲,職業是商人,主要從事建材銷售,資產極其雄厚,來往社交很雜亂,具體情況還在繼續跟進。
淩國棟也在旁邊及時的向屠夫彙報,鑒證科那邊提取了年維民本人的腳印,和現場發現的四個腳印進行過比對,證實是其中之一,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出現在慕寒止房間中的四個人裏麵其中就有年維民。
“其他三個腳印呢?”屠夫回頭去看淩國棟急切地問。“有沒有確認出是誰?”
“沒有!”淩國棟遺憾地搖搖頭。“畢竟是二十年前遺漏的,如果不是發現年維民的屍體,也不可能那麼快發現其中一個腳印就是他的,至於其他三人是誰,隻有以年維民為突破口往下調查。”
屠夫聽完慢慢走回到辦公桌前,指頭敲擊著桌麵,沉思了好半天後意味深長地說,二十年前的留下的腳印,真要現在才追查無疑是大海撈針,可凶手在慕寒止的房間殺掉年維民,再把他屍體懸掛在外麵公之於眾,說明就沒想隱瞞,看得出這個凶手是有意讓警方知道,年維民就是當年在房間裏麵的四人之一。
我點點頭也認同屠夫的推斷,通過屍檢就不難看出,凶手的行凶手法和過程都是在讓我們知道一點,這是在複仇!
“哦!對了!”淩國棟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說。“在找到的四個腳印中,除了已經證實的年維民之外,其中有一個腳印是女性的。”
這個發現倒是有些出乎意外,慕寒止來往的人本來就少,我們的注意力和焦點一直都在那個從來未露麵的神秘男人身上,從未想過二十年前的凶殺案中會有女人的參與。
屠夫默不作聲地聽完彙報後,重新走到我身邊。
“屍檢你在負責,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揉揉額頭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回答,從凶手行凶的手段看,凶手具備專業的解剖知識以及對人體構架極其了解,不排除是醫務從業人員。
而且最近接連發生的好幾起命案中,比如第一起無名女屍分屍案和蘇鳳梅密室謀殺案以及年維民的命案,這三起案件中都涉及到解剖手術方麵的知識,從凶手作案的習慣和細節上看,這三起命案似乎是同一人所為。
而死者都和慕寒止或多或少有聯係,在和慕寒止有交集的人中具備這樣專業解剖知識的人,隻有周白曼提及的那個身上有福爾馬林味道的男人,周白曼說過慕寒止性格與世無爭,而且和男人幾乎沒有來往,能讓她與之爭執,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慕曉軒的父親。
“有沒有這個可能,慕寒止是枉死,或許這個男人是知道真相,籌劃了二十年後,現在開始複仇!”我說完後大膽地假設。
房間裏的人聽完後都陷入沉思,看得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認同我的推斷,屠夫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搓揉著疲倦的臉頰,聲音沉重地說。
“是不是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複仇,房間裏有四個腳印,二十年前慕寒止死亡的那晚,有四個人在場,年維民是其中之一,如今他死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是複仇的話……那年維民的死不過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