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邵子明一聽厲長風的話意,明白他是想用“奪魂散”去害焦鎮長的全家。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穩了穩心神說,厲老板,這“奪魂散”本是用來治鼠患的,現在我們這裏老鼠已經不多了,所以,店裏也一直沒再配製。
厲長風“嘿嘿”地冷笑了兩聲,突然對門外大喝一聲,押進來!
邵子明的獨生兒子被兩個打手五花大綁地推了進來,一把鋼刀緊緊地壓在他的脖子上。
厲長風放緩了語氣說,邵先生,並不是我厲某人成心給您過不去,隻是這世間除了你的“奪魂散”無色無味外,用別的毒藥還真的難以得手。
邵子明長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你們放了他吧。
兩個打手鬆開了手,把鋼刀也拿了下來。
邵子明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破舊的木頭箱子。他打開箱子,從裏麵取出一個油紙包,又打開油紙包,拿出了一個葫蘆形的瓷瓶。
厲長風一把將瓷瓶奪了過去!然後,他“哈哈”狂笑著出了藥店的大門。
兩個打手一左一右,倚在藥店的兩扇門框上。
當天晚上,厲長風就命提前安插在焦府的內線將“奪魂散”下在了明天宴會用的菜裏和水井裏。
第二天,焦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厲長風躲在家裏,一邊喝著一壺上等的鐵觀音,一邊等著好消息。
這一上午對厲長風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茶喝到乏味,他的耐心也快到了極限,瘋了般在屋子裏轉來轉去。
一直等到天過晌午,他派去的人才垂頭喪氣地跑回來說,焦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前往道賀的人已經吃飽喝足開始告辭了。
厲長風虛脫了般跌坐在藤椅上。
傍晚時分,忽然就起了風,是東北風,鎮街上碎紙、草屑漫天飛舞。
厲長風領著幾個打手來到邵子明的藥鋪裏。他派的兩個打手還一動不動地倚在門框上守候著,像睡著了。他用手輕輕推了他們一下,兩人竟然都倒了。
厲長風暗叫了一聲“不好”,俯身摸了摸他們的鼻息,已經毫無聲息了。
厲長風大驚,進了屋,見屋子裏已經點上了蠟燭,邵子明麵帶微笑端坐在他平時看病的椅子上,木雕般一動不動。
厲長風一腳先踢翻了一隻凳子,正想再動手,忽然覺得喉嚨被人勒住了一般呼吸困難起來,他兩隻手拚命地去掐喉嚨,卻“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同時倒下的還有他的幾個打手。
第二天一早,有人去鎮公所報了案。鎮長焦國良帶人驗了屍,一共八具,邵子明、厲長風,還有六個打手。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和勒痕,導致他們死亡的原因是窒息。可在這麼大的一間屋子裏,又開著門窗,怎麼會窒息呢?這樁案子就成了懸案。
幾年後,古城鎮又鬧鼠患。已經失蹤了的邵子明的兒子回來了,他獻給鎮長焦國良很多蠟燭,對他說,這就是我們祖傳的“奪魂散”,隻要點燃,百步之內可絕鼠患,但人在點燃時應以濕毛巾捂住口鼻,點燃後迅速離開。
直到百年後的今天,古鎮也沒再鬧過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