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心中大駭,這兩柄刀雖然還稱不上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但也是上好的精鐵所製,如今卻被削若泥土。在江湖上這樣的寶劍隻有為數不多的幾把。
而其中如眼前這樣質地輕靈,紫色瓔珞的劍隻有一把,那就是漠北蘇家的祖傳雙劍中的回鴛劍。
死士心中一動,厲聲問道。“你是蘇家的人?”“正是,在下蘇顏雪,你們蒙麵把人打昏,定然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蘇家之人,路見不平,必然要管。”
第一個死士手腕暗旋,想要發動毒標。卻猛然被第二個死士抓住手腕。
這個死士少年的時候跟母親窮困潦倒,討飯為生,流落漠北的時候。曾經得到蘇家設下的粥鋪的救助,因此,此時他動了報恩之心。死士壓低聲音說道。“蘇姑娘,在下曾受蘇家恩惠,一直對蘇家的仗義仁德欽佩不已,如今此事並不是蘇家能惹得,還請姑娘早走,晚就來不及了。”
蘇顏雪望著死士焦急而真誠的眼睛,眼波稍微有一絲波動,但很快又堅定下來。“你不要再說了,難得你還有感恩之心,隻是若是因為惹不起,就不做當做之事,那也不是蘇家了。”
話音剛落,一個沉穩剛毅的男聲幹咳一聲。“嗬嗬,說得好。”緊接著一種如泰山壓頂的氣勢籠罩在蘇顏雪全身,竟令她動彈不得。
蘇顏雪艱難的抬手,猛然一震,回鴛劍因為這震動突然輕鳴起來。
回鴛劍輕鳴之時,宛若閃電擊碎烏雲,那道無形的壓力也轟然破碎。與此同時,那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覺得氣海翻湧,險些逆流攻擊心脈,他急忙運行大混元功,踉蹌後退幾步,才堪堪壓製住。
“大膽,”旁邊的陳耕護主心切,抬手淩空幾點。
蘇顏雪大驚,因為自身動彈不得,她的手一鬆,回鴛劍也嗆的一聲落地。旁邊的死士此時也不做它想,將蘇顏雪也一掌拍昏。
中年男子道。“把這個女子和這個賣的刀的人都帶回王府。本王有重用。”“是。”
死士應聲,少頃,馬車便行進在路上。
熊其實一直在裝暈,要把自己裝成個人事不省的人一動不動,任人擺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熊仿佛天生就是一塊石頭,哪怕他被生生扔進車廂,和馬車遇到石頭的時候,他被震起來,又落下,也不吭一聲。而且呼吸極其微弱和平穩,但是他的耳朵卻沒有閑著。
不知為什麼,自從跟從逍遙子對日練劍之後,他的眼睛是越來越不好用了,天一黑就看不見,有點雀盲眼,可是他的聽覺和觸覺卻分外敏銳。
他用耳朵仔細聽著道路兩邊的聲音,根據聲音的遠近變化,判斷馬車行進和拐彎的方向。他隻是一個窩在竹林裏許久的手生的刺客,可是他隻要出去一兩次,就會把周圍的情況摸得很清楚。
所以,他現在腦海裏有一個鮮明的地圖和行進路線,當馬車停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到了哪裏。
與此同時他也暗自心驚,因為,這裏他曾經到過這裏,這裏不是別處,正是曾經九道山莊的別院,傳說中莊主的姬妾如夫人的產業,烏恒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