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幾天和小胖逃課的時候,到處溜達,就發現了。
天,謙海哥,你好厲害啊,還能逃課。小蘋果一臉崇拜的表情,在十歲的小蘋果眼裏,逃課是件非常勇敢的事情。十三歲的謙海哥,實在太厲害了。
呃,這個是用來崇拜的嗎。謙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明明是壞行為哎,假如告訴眼前的小蘋果,自己因為逃課,被老師罰站了一上午,外加耳朵被擰紅,屁股也紅了。她還會這麼崇拜麼。
陽光微微透了些光,在二層的樓盤。
小蘋果臉上映出一種好看的光芒。
要不要給這地方起個名字啊。謙海提議道。
天堂。
不好不好。
城堡。
不太像哎,城堡房頂是圓圓的啊。
那,謙海哥,你想一個。
世外桃源,怎麼樣。
世外桃源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一個單獨的世界,我在我姐姐的語文課本上看過。說有人居住在沒有外界打擾的地方。咱們這,外麵是大太陽,裏麵涼颼颼的,連太陽都沒法打擾咱。
真的有這種地方就好了。小蘋果眼睛放出一絲光亮,要是這樣,我就躲在沒有媽媽的地方,讓她找不到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謙海哥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而自己仿佛被束縛在一個巨大的白色繭中。
假如謙海是油彩畫的話,小蘋果就像是一幅水墨畫,乖乖的上課,放學,回家,單調的扼殺掉一切世界的顏色。
十歲的小蘋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了悲傷,陽光射進樓內,可仍有照不到的地方,陰暗的角落仍然存在,潮濕的空氣依舊流動在這個地方,心裏也是一樣,被悲傷衝開了一個小角,即使最後封堵住了,可是仍舊有了曾經衝擊過的痕跡,於是害怕了,於是畏縮了。
那一天,陽光微微傾斜了身子,漏了些光線在廢棄的樓內,樓內的兩個影子都靠在柱子上,慢慢的拉長拉長,直到到了足夠的長度。
兩個小小的人才起身,從那道鐵絲網中鑽了過去。
剛到村口,一個滿頭燙著時興小卷卷的中年婦女,便迎了上來。像是火雞的感覺,小蘋果暗暗想道。
“媽”
“阿姨”
謙海和小蘋果同時叫道。
謙海媽朝著小蘋果笑了笑,繼而轉向自己的兒子,從笑眯眯一下子轉成了怒氣衝衝。
“臭小子,該吃飯了卻不知道回家。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一把擰住了謙海的耳朵,朝著家裏拎去。
謙海一麵哀嚎著,一麵回頭朝著小蘋果擠著眼睛,還弄出一個豬八戒的鼻子。
小蘋果樂了,抿著嘴巴笑了起來,朝著哀嚎的聲音揮了揮手,輕聲說道,保重啊,謙海哥。
謙海哥很幸福呢,有個時刻等著他的老媽。
推開自己家門。
一個亂蓬蓬頭發隨意的紮起的女人,把家搭在對麵的茶幾上,磕著瓜子,電視裏演著催人淚下的電視劇,男主角死了,女主角在那哭。電視定格在這一瞬間,女人“啪”一聲把電視關了,一邊嘟囔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離了男人還沒發活了不成。
一斜眼看到了正在推門的小蘋果,
你還知道回來啊?聲音不緊不慢的。仿佛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瓜子皮吐得滿地都是。
小蘋果沒有理會,徑直朝著廚房走去。
從鍋裏稱了一碗米飯和土豆絲,拿了雙筷子,就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