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一聲微響。拳心之中滲出的水滴滴在了地上。若要細看也能發現,和千夜額頭上的汗水一樣,這水滴之中也有一絲絲綠色的不知何物。
此時芋頭仍然在說著,“我承認,茶水有毒,並且是劇毒!若在外麵單獨喝這杯茶,隻需要半口,就足以封喉索命!可是,你知道嗎?在這院中,這杯毒茶就是解藥。”
“什麼?”千夜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從喉管中發顫著聲音問道。
“是的。這杯茶即是毒藥也是解藥。知道它是解什麼毒的嗎?嗬嗬,你看看這四周,你用你的鼻子聞聞這四周,”芋頭一邊抽著鼻子一邊說道,“是不是有股草藥的清香?嗬,其實這草藥的清香下方掩蓋的正是另一種劇毒!”
“……!”千夜下意識地四周望了一下,卻隻看到透明的空氣!他沒有敢順著芋頭的話使勁嗅聞,因為即便不那樣他也不得不呼吸這裏的空氣!
“嗬嗬,這種毒藥叫做散風。顧名思義,它就是那樣散落存在於空氣之中,無色透明,有微微酸味。正是為了掩蓋這微微酸味,所以我曬了很多草藥。”芋頭說。
而此時千夜似乎終於也有些疲態,他冷汗直流,麵如冰霜。芋頭看到他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終於無法站立,隻能盤腿坐下。千夜盤腿坐下之後,雙手伸展再回到丹田之處,凝神靜氣開始打坐。
芋頭說,“是了,趕緊打坐護住內體,多延續一會會生命。至少讓我將我的故事講完。嗬嗬,看來我確實太久沒和別人交流了,的確有些想要講話啊。”
千夜閉目養神沒有搭理他,但他將雙耳打開,想要聽聽芋頭到底講些什麼。
芋頭說,“之前我和你們說過我的出生,那些都是真的。可正因為那些是真的,所以造就了我這一生注定孤苦終老!我這樣的長相,這樣的身形,讓我從小就沒有朋友。即便有一兩個朋友,到最後卻發現原來也一直當我是傻子一樣利用我!!我每天過的都痛不欲生,每天都希望閉上眼睛就不要再醒過來。”
“我很傷心,很難過,很憤怒!!你被人利用過嗎?你被人無休止地嘲笑過嗎?你會覺得為什麼永遠有那麼多明天嗎?”芋頭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就從他的大眼睛中流了出來,“不,顯然你都沒有經曆過。”
芋頭坐了下來,就坐在千夜的對麵。盡管他坐下來了,可是還是隻能從高處俯視著千夜。他說,“我沒有害人之心,卻總是被排擠。我沒有傷人之意,卻處處受到敵視。這是為什麼?我想不明白,不明白啊。後來,我遇到了雷洪天,他對我說我是他的木使。”
“……!”千夜沒有睜開眼睛,卻在心中驚了一下。
“木使?什麼是木使?我同樣不明白。隻是那雷洪天對我說,這山上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在這裏或許我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