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球猛烈的撞擊之下城堡東側的城牆猶如排山倒海的氣勢瞬間坍塌,站在城牆上迎戰的無數士兵隨著城牆的倒塌一起被埋在廢墟之下,揚起的灰塵如霧色一般升騰起來覆蓋著這片廢墟,瀕臨城牆內的房屋和子民一起被壓在厚重的破碎城牆之下,舉目望去城牆和士兵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廢墟之上的士兵的血液開始不斷染紅碎石,寒風狂嘯攜眷著漫天的大雪層層覆蓋著這一切。
鬼影的眼睛中升起一股無法熄滅的殺戮氣息,他揚起頭一聲狂嘯所有的亡靈如同失去在火球表麵的依附似的紛紛從火球的表麵脫離開來再次變成‘紅色森林’向城堡的裏麵飄去。封天奕將墓血之光從上向下劈去,一道黑色的扇形幕牆向遠處不斷地延長阻擋在亡靈的前麵,所有的亡靈看到這道黑色的幕牆立停留在空中英俊的麵孔中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知所措。
“向前衝!”鬼影怒吼一聲身體前傾一股黑色的陰風推動著亡靈開始踏進這道毀滅性的幕牆,亡靈剛剛踏進黑色幕牆的一半之後身體便被分成兩半從幕牆的兩邊不停掉落,地麵是無數骨骼和骨骼之間或者是骨頭與地麵之間的額撞擊的聲音夾雜著從天空中四散開來的嗚咽和痛苦的幹嚎,頓時詭異和陰森的感覺攀上心頭!
此時陰險的鬼影已經開始暗暗發力趁著封天奕在對付亡靈的機會,他的雙手上各攥著一團燃燒的火焰以水平的方向推向封天奕的腰間,火球直直衝過來封天奕從墓血之光劍身反射的光線上看到兩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極速向自己靠近,他猛地一轉身兩團火球被墓血之光擋住,然而火球強大的衝擊力使得封天奕不得不後退兩步,隨後火球順著墓血之光的反彈從空中滑過一道弧線落在海銀城堡的裏麵,頓時一團火光衝上天空,石塊和房屋甚至士兵都被一起炸向天空。
鬼影殘酷的殺戮已將封天奕推上憤怒的巔峰,隻見封天奕微微抬手身邊的飛雪不停彙聚變成萬千冰淩的形狀箭一般直指鬼影,鬼影手中的火球開始不斷旋轉著融化或者粉碎這些冰淩,一時間無數的破碎的冰塊和火球的碎塊四處蓬發銀白的天空被冰淩和火球摩擦發出的金色光芒所遮擋,天空的雪花也開始改道而行。兩人的對峙持續著,城堡中剩下的亡靈和不死軍團依舊廝殺著。汗水開始從封天奕的臉上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周圍的雪花依舊被封天奕聚變成冰淩刺向鬼影,鬼影的兩腿此時也開始發抖他從來沒有想到麵前這個新一代年輕的巫師竟然在短時間內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靈力,老奸巨猾的他化為一道黑煙,萬千冰淩毫無阻攔地射向虛空的大雪之下。
一道人形黑煙在混亂之中貼著地麵朝著封天奕快速匍匐前進,封天奕一劍揮向地麵一道銀色的冰淩跟著黑色的劍影直達地麵,鬼影立即閃躲過去變回原形回過頭來,剛才匍匐前進的完整地麵頃刻飛起無數的碎石,堅硬的石頭地麵上還深深地插著一根鋒利無比的冰淩。
封天奕絲毫不給鬼影喘息的機會待鬼影剛剛站穩在地麵,漆黑的墓血之光全身層層纏繞著綠色和黑色交替的光芒直逼鬼影的左胸,鬼影措手不及地用手中聚集的火球阻擋,但是墓血之光和封天奕凝聚的強大的靈力形成合力步步逼近鬼影的身體。火球迸發的金色光芒和綠色包裹下的綠色光芒相互抵抗著,鬼影滿頭大汗竭力抵抗不斷縮小的金色光芒逐漸被綠色光芒所吞沒,鬼影雙手緊緊地握著漆黑的墓血之光鮮紅的血液順著鬼影的指縫間往外蔓延,然而很快這些血液都被貪婪的墓血之光所吸收劍身越發漆黑和明亮,絕望和恐怖的力量開始慢慢控製鬼影鬼影極力阻止墓血之光的雙手開始慢慢放鬆,‘茲’的一聲墓血之光穿破鬼影黑色的鬥篷繼續向鬼影的身體內部穿去。鬼影從劍刺破的胸口噴出一條血流被墓血之光吸收,封天奕極力控製墓血之光將其拔出鬼影的身體,鬼影應聲倒地。
封天奕將墓血之光指向躺在地上的鬼影,溝壑縱橫的皺紋已經爬滿了那張蒼老的臉龐,墓血之光帶著令人絕望和死亡的氣息拉動著封天奕的手臂向鬼影一步步靠近。
“來個痛快吧!勝者為王,敗者為為寇。”鬼影的胸口依舊往外流著鮮血滿臉蒼白地躺在地上。
“你和那些亡靈不一樣至少你並不完全是一個沒有血肉之軀的靈魂,你還有自己的生命,我答應過師父會留給你一條生路。”封天奕看著鬼影紅白相間的頭發想起了當年的師父孤原夜蒼老的麵孔下熱切地懇求於是慢慢收回墓血之光。
“哈哈,生路?從我走上這條路開始我就已經踏上了不歸路。我不用你來憐憫我,動手吧!”
墓血之光帶著饑渴和殺戮的衝動再次拉著封天奕的手臂向前逼近鬼影的頸部,封天奕竭力控製將墓血之光握在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左手微微凝聚一股綠色的光芒開始從鬼影的身上來回地環繞3圈之後綠色光芒慢慢鑽進鬼影的衣服中消失不見,鬼影的身體一震肚子微微拱起一股黑色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發而出。“現在我已經廢了你所有的功力,從今往後你不再是鬼影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我已經想好了可以將你安排在聖靈雪山你知道那裏沒有得到巫師的允許是任何人都不敢闖入的禁地在那裏你可以安度自己的晚年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你殺了我豈不是更痛快,為什麼要這樣做?”鬼影的語氣開始軟弱下來。
“以你的作為殺你百次不足以抵償那些已經成為海銀王朝的靈魂,問題是即使現在殺了你再也挽不回那些已經成為靈魂的人。但是我希望你從今天開始可以在聖靈雪山獨自悔悟重新做人,師父在臨走的時候告訴我無論你在別人的心中是什麼樣,在他的心中你永遠都是他的哥哥,你們一脈相承身體裏留著一樣的血液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為什麼孤會成為帝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
他的內心中心胸寬廣,仁慈容得下所有的有過之人,他在臨走之前告訴我你之所以成為今天那是因為你們的父母對於你們過高的期待,讓你從不服輸可是你卻在這條路上卻誤解他們的想法走上歧路—越走越遠。然而即使如此,孤依然沒有放棄你他甚至求我給你留下一條生路!”看著鬼影口中的鮮血仿佛時光倒流那個無法挽回的漫天大雪的夜晚孤口吐鮮血,他的氣息逐漸微弱。我在心底默默地呼喚孤我已經完成您的心願無論您在哪裏都可以安息了。
一股濃稠的血液順著墓血之光的劍身向上攀升,鬼影的手緊緊地抓住墓血之光刺入自己的身體中“弟弟,我來找你了。”墓血之光似乎具有一種強大的魔力隻在轉眼的時間已經貪婪地吸走鬼影的大部分血液,我連忙拔出墓血之光劍身上的血液已經和劍身融為一體顯得越發漆黑,絕望又反射出逼人奪目的亮光。
“死有餘辜。”靈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鬼影。
漫漫冬雪仍然依依不舍地落滿大地“帝國漫長的冬季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回巫師,孤原夜曾經預言;春日即將降臨,諸神眷顧真情!千峰山魔力隻要消失殆盡,帝國春日應該會很快就會到來。”
“但願如此!來人,把他安葬在聖雪神山上。”兩個士兵快步跑過來抬著鬼影消失在漫天的飛雪之下。
“巫師,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您要把他葬在聖靈雪山,那裏都是一些為帝國做出重要貢獻的貴族才享有的權利?”靈成抬起頭隔著飛雪問我。
我衝他微微一笑,漫天的飛雪不斷地在我的周身翩然飛舞仿佛一朵朵被風吹散的雪域銀蓮靜美地隨風落下,無聲又清晰地告訴它已經飄過。
雖然鬼影倒下了,但是給整個帝國留下的卻似一片殘垣斷壁,古老的城牆被撞成一個巨大的豁口,似乎像是一道巨大的傷疤,狂風裹挾著飛雪從豁口的地方不斷地飄進城堡,通過豁口向裏麵看曾經斷命烈火滾過留下一個圓圓的凹陷下去的大坑,隨著士兵的鮮血和積雪的凝聚一刻鍾之後那裏竟然成為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紅色血池。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骨或者士兵的屍體戰爭的結束卻將死亡和恐懼深深植入他們無法閉上的眼睛中,大雪之下城堡的地麵再次被飛雪覆蓋,同時被覆蓋還有那些為帝國榮譽和自由而戰如今已經躺在地上等著剩下的人來將他們一起埋葬,成為海銀王朝的靈魂同時等待另外一場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