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子,是不是你緊張過度晚上我也聽到一陣風聲,可我到你的房間時並沒有看到你但是我看到你床邊的羊皮紙好奇地看了一下結果門外傳來木門砸在地上的聲音當我奪門而出的時候哈巴也跑出屋子就看到魂和你的對話。”
“你是說你晚上聽到風聲之後就來到我的房間,哈巴也一直在房間。”
“我在房間,但至於哈巴我隻看到聽到門外的響聲之後它和我一樣走出房間然後看到你在這裏。”說完之後凝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也許是我太過緊張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封天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夜晚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自己被刺客用匕首劃傷凝成對此好像心知肚明,而當自己說沒有看到任何人時他又真切地表現出疑惑的樣子。走廊是隻有兩人並行的寬度,既然凝成來到自己房間,而自己出門走到走廊上他們應該可以碰到的,為什麼彼此沒有看見?
哈巴去哪裏?自己明明沒有看到它,可它卻是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難道所有的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古晨的隨從又在哪裏?所有的門都被自己打開,為什麼房間內空蕩蕩的難道他們住的房間都有暗室嗎?
正在封天奕苦苦思索沒有頭緒的時候,一聲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他立即設下一個無形的結界用來抵禦所有的外來兵器的突襲,以免自己剛打開門就不知被什麼無名暗器傷害,在這裏他明白要時刻防備著。
“誰?”
“是我。”一聲清脆的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封天奕打開門,殤像進自己房間一樣隨意走進來眼睛在四周打量一下看到屋內擺著一張圓形刻著精致花鳥的桌子,桌子兩側放著兩個圓形的凳子,女人用手縷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做了下來。
“請問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情?”封天奕看著燭光下被照得滿麵銅黃色女人。
“我是來給你解答你子心中的疑問的人。”
“我有什麼疑問,你倒是說說看。”封天奕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此時更加是琢磨不透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慮。
“你不明白今晚是誰在刺殺你,不明白為什麼你打開所有的門沒有看到任何人,他們又是如何突然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殤挑起她的柳眉得意地看著封天奕仿佛在問他我說得對嗎。
“的確如此,你為什麼要幫我,又如何解釋這些事情?”
“還用問嗎?古晨是藍雨鈴的朋友我隻是奉命行事。你隻需要記住小心你身邊的那個人,今晚就是他在刺殺你。”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可以在內心看到過去發生的一切,風聲之後一道灰色的影子和你擦肩而過,衣服的顏色是不是就是凝成衣服的顏色,還有就是你也看到當他見到你的肩膀上的衣服被劃開一個口子的時候並沒有關心你是否受傷似乎自己早有預料,而如果他來到你的房間,必然要經過走廊那時你們應該迎麵而過,你們怎麼會看不到彼此呢?難道這些重重疑點不足以說明他並不是從走廊來到你的房間而是利用他極限的速度先打開門吸引你的注意力接著從窗戶進入對你行刺。”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麼忽略去關心我被劃開的衣服呢?”
“他看到你隻是衣服被劃破,同時利用你沒有看到其他人這一點作為掩飾以此證明你自己的緊張。”
“你怎麼解釋我走進其他房間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看到我的夥伴哈巴和你們一起的人呢?”
“這個很容易解釋,我們住的房間都有通向樓下的暗室,大家都在暗室住著,而唯獨你住的房間沒有暗室。”
“為什麼?”封天奕一邊聽她給自己的答案一邊在心中默默思忖著這些話的真實性。
“一切都是天意,那間是你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我困了,該去休息了你好自為之。”
殤轉身輕輕關上門在漸漸合攏的門縫中留給封天奕一個捉摸不透的微笑。封天奕雙手合十讓自己的幻影替身分離出去毫無聲響地走進每一個房間檢查,發現確實如殤所言在房間的牆角有一個不易察覺到木板打開它就可以走進通向隱藏的暗室。可是除了殤,魂,幻哈巴和凝成像自己一樣都是睡在樓上的床上,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盤旋在封天奕頭頂的疑問越來越重;之前他們在湖泊邊緣的時候,凝成被一個無邊的幻境給迷惑遲遲找不到出口,而自己差點被鐵籠困住,凝成對這一切的解釋是不在場的哈巴製造了這樣一場幻境。可今天殤給的答案是凝成對自己行凶。哈巴無故消失的那段時間在做什麼?凝成為什麼要隱瞞自己,自己明明沒有看到他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卻說自己聽到風聲之後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自己並不確定他到底是從哪裏走出來來到自己的身邊。凝成解釋哈巴害自己假如是那麼它的理由在哪裏?殤的解釋是凝成在害自己那麼凝成的理由又是什麼?一切的一切隻是讓他感到似乎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神秘又可怕的事情。
夜色就在這樣讓人迷惑又心生畏懼的夜晚中逝去,明亮的光線開始取代了昏黃,白天來臨。透過紙窗可以看到昏黃的光在自己的窗戶上投下晃動的陰影,封天奕設好一個圓形的防護結界輕輕打開門,門外的走廊上早已站著幾個人原來對麵的殤,幻,已經走過橋來到他的門前旁邊是凝成和哈巴封天奕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卻不見魂的身影。
“我們正準備叫你沒想到你起來的挺及時。”殤平靜的聲音下麵卻包含著絲絲悲涼。
“大家這麼早有什麼事情嗎?”
“有,今天早上我們不見魂出來,我們走到屋內卻發現她的嘴角流血人已經沒有氣息了,請問你是否看到可疑的人進過她的房間。”
封天奕看著他們看向自己孤疑的眼神“昨天晚上我們講完話之後就各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後來我也再沒有出來。我可否檢查一下魂的屍體?”
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行人來到魂所住的暗室。光線到達這裏已經顯得模糊,殤揮手之間一股黑色的氣流鑽進魂的衣服中,稍後魂的屍體開始慢慢上升,殤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慢慢下降魂的屍體也開始慢慢落地。
封天奕蹲下身發現魂的耳朵的後麵有一朵梅花的印記。
“發現什麼了嗎?”殤問。
“還沒有,但是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明亮的光線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弱,凝成問殤怎麼回事,殤說這是由於依靠魂的靈力維持的光失去了魂沒有持續的供給導致的。
沒過多久城堡變得如同月光下的夜色,流星般滑過一束亮光迅速襲來,凝成以他更勝一籌的速度用匕首擋住了那束亮光,雖然它隻是閃現了一下但是封天奕如何也無法忘記它是一朵梅花的形狀碰到匕首,匕首立馬斷成兩截。它是朝著殤的方向來的,殤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走廊盡頭的一束光將他們吸引了過去,光束來源於走廊裏麵的一間房間令他們驚訝的是房間裏麵的人就是他們的影像站在他們的對麵。他們來到了一個無邊的天空中,白雲翻滾,他們站在一座碗口粗的棧橋下,下麵是深不見底。‘想活命就殺了他,殺了他’渾厚的聲音不斷重複著。殤開始不停地唱歌,那是一首悲痛欲絕的歌謠,封天奕和凝成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隻是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自己過往的悲傷的經曆,凝成也是淚水婆娑,他們無意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孤兒,目光中全是親人被殘忍的屠殺,自己從此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自己隻剩下一具空殼,周圍的靈魂齜牙咧嘴地撕咬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看著身體的某個部位在一點點殘缺,心靈和身體的疼痛一步步讓他們感到心灰意冷!他手握冰淩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後一刻他看到西月在火光衝天的天空中越來越遠,我來了等我。
“天奕不要,快離開你呆的地方那是一個讓人絕望的虛幻世界,再不走就永遠出不來了。”那是西月的聲音。
封天奕運用自己的法術積聚靈力封天奕揮劍劈向這個巨大的明亮虛空世界,一劍下去冰淩劍黑綠交錯的光芒開始慢慢逼退那些明亮的光,凝成似乎回過神,殤聚集所有的光束箭一般直逼凝成的的身體,凝成下意識低著頭繼續痛苦雙手緊握的匕首直刺自己的肺部,封天奕右手揮劍強大的光刺進殤的眉心,殤滿臉幽怨地倒在橋上,無力的手抓住鐵索掙紮一下便滑進無盡的虛空中,長發翻飛,裙裾舞動,左手的靈力將凝成的雙手凝固在原地,凝成擺著一副要自殺的姿勢定定地坐在地上。
“哈哈哈”幻詭異的笑容冰刀一樣穿過後背,封天奕積聚靈力形成結界,幻隻是站在那裏卻從她身後不斷盛開出白色的梅花迎麵攻來,無數朵白色梅花雪花般撞在結界的外麵紛紛墜落。幻頹敗地跪在地上似乎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無法相信,烏黑的眼睛注滿悲傷明晃晃的眼眶流下的不是眼淚而是朵朵白色的梅花。
此時封天奕才注意到幻眼中流下朵朵梅花,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蹲在身邊的哈巴,哈巴的眼睛一眨一眨晶瑩的液體潤濕了它的眼角,忽然之間封天奕意識到哈巴和幻之間存在某種連接。封天奕收起自己的結界,緊緊地擁抱著哈巴,哈巴用自己濕熱的舌頭舔舔封天奕的腮幫,一陣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
凝成正在緩緩恢複清醒,哈巴目不轉睛地盯著幻,幻的身體在不斷地縮小,燃燒,變形最終形成一朵金色的梅花直直地飛向封天奕的脖子。哈巴後腿一蹬猛地起身用嘴去咬那朵金色的梅花,無奈梅花的力度過大和哈巴的牙齒擦肩而過緊緊貼在封天奕的後腦位置雖然封天奕擁有強大的法力但是此時也隻能減緩梅花滲透進自己身體的速度,封天奕滿臉通紅,被烈火燃燒般的感覺進入封天奕的五髒六腑。
哈巴張開自己的大口對準封天奕的嘴巴一顆通體透明,散發出逼人奪目的銀光的‘心’形晶體,中間蘊含著微小的此起彼伏的水柱從封天奕的口中進入化成一股清涼的流水融為身體的一部分。金色的梅花如失去了附著的力量掉落在橋上和橋融為一體。
封天奕的臉色由紅變黃再變白,灼燒的感覺也在退去。
哈巴的由蹲著的姿勢變成無力地躺在橋麵上,毛茸茸的頭靠在封天奕的懷中。
“哈巴”恢複過來的封天奕焦急得看到哈巴變得越來越虛弱轉向凝成“怎麼回事?”
凝成同樣看著封天奕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我剛才給你的是複活之心,它可以消除你受到的傷害並延續你的生命無論任何時候,但是當你把他傳給他人的時候你自己的生命將會停止。”蒼老的聲音從哈巴身體發出。
封天奕無論如何卻無法像哈巴一樣把複活之心從口中取出送入哈巴的體內。
“那樣做是徒勞的,複活之心是不可逆的,隻有取出,沒有返回,屬於我的時間不多了,屬於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座城堡其實是虛幻的,不久之後它將不複存在,當你們離開這個幻境以後需要用靈力製造結界搭上一條小船就可以順利通過。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家族幻術師在你靠近靈魂湖泊時就已經為你預設好的,他們因為積存在心中多年的恩怨借助這次機會拿你來報複;幻是我的師姐她被稱為海銀王朝‘梅花刺客’也是僅次於古晨的亡命殺手。
看到我和你們在一塊於是用她的靈力將我的心音傳音給封閉,之前你之所以看不到我和凝成都是她製造的幻境導致你來到我們的房間什麼都看不到。魂通過你手掌上的光芒知道你是帝國的巫師後不願你就此喪命在這裏於是走出來打亂了幻引導你進入房間殺害你的計劃,於是幻毫不猶豫地殺了魂。於是派出殤來迷惑你製造內部矛盾以此達到目的。我做的事情就算是對家族的贖罪,帝國的幻術師也是我的族人希望你可以忘記這段仇恨。”
“哈巴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這麼多年你已經成為我親人中的一份子,你讓我怎麼丟下你?”
“我知道,可這也許就是我的宿命!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不是你的母後我恐怕早離開那個世界。你從小就一直是一個孤單的孩子,擁有著眾民仰望的身份,卻過著孤獨成城的生活。你的路還有很長,西月和你很般配,我希望你離開這裏之後繼續找她,你相信和向往的!我在這裏祝福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蒼老的聲音開始逐步輕微,眼睛變得無神,毛茸茸的大耳朵軟軟地平鋪在自己腿上,封天奕突然感到自己的懷中的重量在減輕,細細一看原來是哈巴在收縮,全身都在變小封天奕怔怔地等待著奇跡發生,最終哈巴回到它的童年—毛茸茸的頭圓圓的像個小氣球,圓滾滾的身體被四條肉乎乎的腿支撐著,肥胖的它往地上一躺分不清哪裏是腿哪裏是肚子。
封天奕把它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裏用銀白的絲袍蓋住他的身體,看著懷中小小的哈巴一瞬之間仿佛時光回轉;那個大雪紛飛的雪天,所有的時光如夢如幻,一切都是開始的樣子,一切都是童年的樣子。童年的哈巴和童年的自己一起在雪地上奔跑。毛茸茸的哈巴追逐著自己,不知被什麼絆倒身手靈活的哈巴在地上滾了一圈抖落下身上的飛雪繼續追著自己;圓月節的夜晚哈巴躺在自己的懷裏陪著自己一起看著高懸的明月和繁星點綴的夜空時而看著紛繁的飛雪時而看看自己用它濕潤的舌頭舔舔自己的腮幫。看著懷中的哈巴仿佛時光倒流,可時光又是覆水難收,哈巴永遠是那個無可替代的哈巴在自己離開之後把自己最美好的記憶留給自己,讓自己毫無負擔地到達靈魂湖泊的彼岸!
“哈巴”封天奕俯下頭輕輕地對著哈巴的耳朵呼喚仿佛怕打擾了它的美夢!
“我們該上路了。”凝成在一邊提醒。
“讓它再睡一會。”封天奕抬起手示意凝成不要著急,目光始終停留在哈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