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暮色陰謀(3 / 3)

“孤,您說我都答應你。”

“我的父母在去世的時候特別囑咐我,我和鬼影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無論何時都無法改變,錯在他們從小對我們兄弟兩人嚴格要求一直希望我們爭取榮耀光宗耀祖,不允許我們自甘平庸的想法毀了鬼影。他們希望我在他們離世之後可以幫他改邪歸正可是你也看到我無能為力。如果有一天,有一天你和他正麵交鋒的時候當他敗在你的手下,為師求求你給他一條生路盡管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困難,可是你知道無論何時他都是我的哥哥,無論他在別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在我的心中他永遠都是我的哥哥—永遠。”

“孤,我答應您!”

“我答應。”西月的聲音同時在我的背後傳來。

“我答應跟他們一起走。”不知何時,西月撥開人群已經來到眾人的前麵。

“孩子,你是我聽說過的少見又年輕的先知,可見上一任先知對你的信任以及你至善的良知。相信你已經知道未來會有什麼情況發生,現在你需要好好考慮,但是記得兩點;第一,你不屬於海銀帝國,第二,當你選擇之後必須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兜帽早已從孤原夜的頭上滑落,露出的蒼老而倦怠的麵容,一字一句從他流著血的口中斷斷續續發出。

“西月”封天奕早已淚眼朦朧。“西月,讓我怎麼看著你在我的眼前走到魔鬼的手中?我不可以,,,”

西月用溫軟的指尖止住了封天奕後麵的話。“不許胡說,我是先知以後的事情我已經看到了,如果你堅持使用巫術最後你會變成殺戮的魔鬼,甚至你誰都不記得最後你會將一把利劍插在我的胸膛我鮮血流盡而你麻木不仁的樣子我不希望看到,你希望看到嗎?你的父王,孤還有你的哥哥希望看到嗎?而我現在跟著鬼影我知道怎麼逃走,我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依然躺在綠鬱森林的樹上,相信我,”西月燦爛的笑容讓封天奕仿佛感覺時光倒流兩人和哈巴再次坐在祝福上的樣子。

封天奕情意無限地看著西月,這才是西月應有的樣子,金黃色的頭發從兩邊的臉頰上破浪般垂在胸前,格爾明鏡海洋水珠般的碧綠眼睛鑲嵌在清秀的臉龐上,一個明媚的笑容總是讓人可以想象這個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真的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西月調皮地說,一個照亮細雨連綿的秋夜式的微笑浮現在西月的臉龐上。

“來一個擁抱,算是送你一程。”封天奕和西月兩個人慢慢地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彼此深情凝視著對方,封天奕在最後一刻猛然緊緊抱著西月,擁抱的力度如同要把西月嵌入自己的身體再也不分離。西月雙眼緊閉將頭靠在封天奕寬闊而有力的肩膀上珍存著和愛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刻用心地嗅嗅封天奕身上的味道也許這樣就可以永遠地記住這個自己深深愛著的王子—無論自己未來走向哪裏。心裏默默念著;別了,我的愛人。封天奕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個銀色的手鐲戴在西月的手腕上,“這是我母親彌留之際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願它保佑你!”

“既然同意了,我們就出發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巨大的火球此時已經慢慢縮小,鬼影得意的聲音從烏黑的兜帽下飄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記得無論怎樣都要好好活著,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王子,更是帝國的王子你有你自己的使命,而我現在是一位先知,這些也是我回避不了的命運。”西月說完用力推開封天奕,金黃色的長發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一個美麗的轉身,刹那間淚水決提般湧出碧綠的眼睛,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戰火停息了,天空重新還原了之前的夜色。所有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所有的一切確實都已經發生了。有序漂浮在空中的‘屍體叢林’的前麵是鬼影藏在陰影下的模糊麵孔,西月跟著鬼影飄向海銀帝國的東邊,飄過格爾明鏡海洋,飄向自己未知的命運!

封天奕剛要追上去,孤原夜低沉而急促的聲音利爪般抓住了封天奕的後背“,孩子看著你的眼前和身後,記得要在鬼影找到墓血之光前達到兩重天的境界,如果你愛西月,如果你記得自己對帝國背負的使命。”

慢慢地眼前的景象似乎被一道黑色的幕布遮蓋,孤原夜仿佛看到死亡之神在向自己招手‘您太累了,跟我一起走吧。’

眼前滿目淒慘;士兵屍首分離,鮮血染紅了大地,終年積雪的大陸裂開一道道口子,鮮血正順著裂縫流下去,堅固的城堡已經被摧毀得想象不出它當年聳立的英姿。封天奕沉重的腳步再也挪不動,順勢跪在地上麵朝東方口中一聲聲呼喚‘西月’‘西月’,,,

千峰山上的烈火的火焰明顯失去往日的氣勢,火的顏色如同即將熄滅的蠟燭無力地蜷縮在死亡穀‘碗形’的凹槽邊緣下麵,斷命烈火的骷髏無精打采地飄來蕩去,鬼影化石一般靜悄悄地坐在‘三人椅’上滿臉頹敗。

“恭迎魔師”所有的亡靈放下自己的兜帽露出英俊的蒼白麵孔異口同聲地喊道之後都屏聲靜氣地看著鬼影周圍陷入一片沉默。

地魂想說什麼,看了看鬼影還是低下頭繼續等待魔師的吩咐。

“地魂,那個先知現在怎麼樣了?”鬼影把他沮喪的頭顱轉向地魂。

“稟告魔師,那個女孩太過倔強,現在什麼也不肯說”地魂小心翼翼地回答鬼影。

“已經1個月了,什麼都沒說嗎?”

“稟告魔師,她一直沉默不語。”

“地魂,你現在怎麼拿一個女孩都沒辦法。”

“魔師,按您的吩咐,我們一直沒有傷害過她一絲一毫,如果,,,”

“如果什麼,快說”

“如果可以讓她受點皮肉之苦,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走,帶我去看看她,我倒要會會她”

地魂提著一盞油燈在前麵帶路,鬼影跟在後麵。死亡穀側麵的石牆突然出現一個拱形門的形狀,地魂用嘴一吹,一股黑霧進入拱門的縫隙中,石拱門伴隨著沉重的聲音慢慢向一側打開,裏麵一片漆黑,地魂提著油燈先進去,裏麵的景象漸漸顯現出來;裏麵是一個旋轉的石頭階梯一直向下延伸,黃色的石階細看顯示不出近來有人走過的痕跡,然而石階上已經有很多脫離的細碎的石頭碎塊一看就是很多年前流傳下來的,兩旁的牆壁上雕刻著精致的圖案,旁邊是古老的摩梭爾語像是介紹一個久遠年代的故事。地魂帶著鬼影走到石階的盡頭,迎麵而來的是地獄般的漆黑和絕望的走廊。上麵是拱形的石頭頂部,下麵卻是比黑夜更加漆黑的地麵在有油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路麵隨著他們的到來起伏不定,定睛一看黑色的地麵如同一麵幕布被下麵滿是英俊亡靈的雙手托舉著這條漆黑的走廊。走廊的末端是一個血紅色的‘小屋’,外麵是用拳頭粗的精鋼一排排整齊地組合在一起圍成一個半圓形的小屋將西月圍困在裏麵。小屋周圍牆上的火把照亮了整個房間,同時灑在坐在石床上西月的清秀的臉龐上,金黃色的頭發散亂地遮住了雙眼。

門前坐著兩個穿著鎧甲守衛的烈日國士兵看到魔師到來,立即起身‘恭迎魔師,不知魔師有什麼吩咐屬下?”

魔師一聲不響地衝兩個士兵微微點點頭,繼續走向牢房。

“魔師,您看需要打開門?”

鬼影冷冷地點點頭。

‘哢嚓’一聲響,地魂熟練地打開了所在牢房上的黑色鎖鏈,並伸出手擺出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西月,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勸你乖乖地聽我的話,隻要你我聯手我保證世界最終將是我們的,到時候我可以留下你的王子,讓你和他繼續幸福地生活下去,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鬼影用手撥正西月垂下的腦袋。

西月眼神中透出一次不屑轉過頭繼續看向紅色的地麵。

“我提醒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合作,告訴我墓血之光在哪裏?”

“休想”倔強的生意從西月蒼白的嘴唇裏吐出來。‘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西月的臉上,立馬西月左半邊臉上出現5根紅色手指印。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鬼影淫邪地看著西月,開始脫下自己的黑色的鬥篷,撲上西月柔弱的身體,接著一雙邪惡的手開始從西月的身上自下而上地探索。

‘啪’的一聲,一道有力的巴返回到鬼影的臉上。

鬼影氣急敗壞地準備下一步動作時,西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青冥石,“你再過來,我就咽下它,等我死了,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

“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鬼影無奈地撫摸著自己的臉,看到地魂愣愣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你看什麼看,蠢貨趕緊把門鎖上。”

地魂哆嗦著把門鎖好,提著油燈跑到鬼影的前麵為鬼影照路。

身後是幾個插在牆上的火把,搖曳著火光靜靜地陪著蜷縮著身體潸然淚下的西月。

地魂和鬼影剛剛走出石拱門,死亡穀中的中央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雙手抱拳低頭麵對鬼影“稟告魔師,國王有要事和您商議,請您到大殿去一趟。”

鬼影和地魂突然變成兩縷黑煙,飛速飄出死亡穀,最後變回原形冰冷地佇立在烈日國的大殿裏。整個大殿充滿著一種嚴肅的氛圍。兜帽的邊沿依舊遮住了魔師不為外界所了解的表情。

冷絕首先打破沉默“我的朋友鬼影,今天有帶來什麼好消息嗎?”

“沒有消息,不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鬼影冷漠地回答。

“沒有消息,你知道嗎?我給你調撥了2萬精兵,你帶回來了一個女孩說她是先知可是事實是幾個月已經過去了,你現在竟然說沒有消息那我烈日國那麼多精兵的亡魂都會不得安息的。”冷絕帶著慍怒直視鬼影。

“您確實給我2萬聯軍,可是我也損失了精心培育的亡靈”接著鬼影稍有緩和地說“吾王,此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們共同損失之重,卻與我們的回報相差甚遠。然而,那個先知是個硬骨頭,我們不能操之過急,以免她自殺到那時我們最終將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請吾王放心我會想辦法盡快找到墓血劍打開魔窟完成您吞並帝國的大業!”

“我現在派人去把她帶來在我這裏審。”

“這樣,您給我一些時間到時候我自會帶著墓血之光一起給您送上。”

冷絕聽到這裏,嘴角稍微舒緩一些“那今天的事情就談到這裏,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大殿外,鬼影回頭輕蔑一笑“這個冷絕還是知道這個女孩的價值。”

地魂為鬼影憤憤不平“這個冷絕日益囂張,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當麵質問您”。

“地魂,不要為此生氣,再讓他多活幾天,過不了多久冷絕將是我腳下的靈魂。”地魂默然地看著地鬼影的臉上肌肉微微一動呈現出詭異和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