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誌行微微抬頭看向了馬大帥,輕聲的說道:“阿九沒事的。不用擔心。”茅阿九依然用被窩捂住了腦袋,沒有一點要出來的意思。不是他不出來,而是阿九實在太難受了,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阿九真的沒事嗎?”馬大帥依然不相信的問道,“放心吧,沒事的。”鹹誌行輕輕的說道。金人豪見從始至終茅阿九就沒有探出腦袋來,知道這次阿九一定是得了很重的病,要不然他不可能會這樣沒有禮貌的。
“大帥,既然鹹大師都這樣說了。咱們出去吧。人太多在這裏,對阿九的恢複也沒有好處的。”金人豪輕輕的說著,馬大帥猶豫的點點頭,“好,那我們就出去了。誌行,阿九就拜托你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說出來。”馬大帥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躺在被窩裏麵的阿九,然後看向了鹹誌行。
鹹誌行也站起身來,看向馬大帥說道:“嗯,我知道。”鹹誌行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就走了。”說完,馬大帥帶著眾人離開了。而金人豪卻留了下來,他看向鹹誌行,輕聲問道:“阿九,是不是病得很重?”
鹹誌行沒有回答,金人豪看向躺在床上麵的茅阿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麻煩您了。”金人豪輕輕的說著,鹹誌行點了一下頭,金人豪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眾人走後,鹹誌行輕輕的將杯子掀開了。躺在床上麵的茅阿九此刻正在哆嗦著,頭上出現了一層汗水,鹹誌行急忙將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麵,“怎麼這麼燙呀!”鹹誌行驚訝的說著。
“冷,冷。”茅阿九虛弱的說著,聲音也是極小的。鹹誌行看著茅阿九這幅模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跟他們出去幹什麼呀!”兩行淚水從茅阿九的眼中流了出來。
“大師,藥好了。”車一行一邊喊著話,一邊向屋子裏麵慢慢的走來。鹹誌行則急忙擦幹了淚水,將茅阿九向上攏了攏,讓他能靠在枕頭上麵,茅阿九蜷縮在床上,身體依然在顫抖著,口中輕輕的傳出來聲音。
“含情,含情….好冷,好冷…..”
鹹誌行聽到這聲音,不禁一愣。隨後輕輕一笑,轉過頭,則又變成了冰冷的麵容,看向了車一行,“把藥給我吧。”
車一行輕輕點頭,將手中的藥交給了鹹誌行。車一行的眉毛不禁蹙了起來,心中疑惑的想著:“阿九大師嘴中喊的人是誰呢?”
“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的。”鹹誌行輕輕的說道,車一行點點頭,慢慢的退了出去。
鹹誌行輕輕的叫著茅阿九,說道:“阿九,阿九,喝藥了。”茅阿九盡量小聲的說著,可是茅阿九卻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渾身顫抖的躺在床上。“阿九,阿九。”鹹誌行將茅阿九扳到了自己的麵前。
“醒醒,看看我。”鹹誌行的口氣變冷了起來,茅阿九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師兄?”茅阿九疑惑的說著,“嗯,是我,是我。來,喝藥。喝完你就好了。”鹹誌行輕輕的舀出一勺黑色的湯藥,剛想要輕輕的吹吹。
茅阿九就哭了起來,“嗚嗚——師兄,師傅和師叔死了——嗚嗚——”茅阿九囫圇不清的說著,聲音也因為哽咽而沒有清楚。鹹誌行蹙起了眉毛,看向茅阿九,輕聲問道:“阿九,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先喝藥,先喝藥。”鹹誌行輕輕地勸慰著他。
茅阿九哽咽的應了兩聲,微微的張開了嘴,鹹誌行急忙舀了一勺藥,輕輕的吹完,放到了茅阿九的嘴中,“苦嗎?”鹹誌行輕聲的問道,茅阿九搖搖頭,他現在心中的苦水遠比這湯藥苦的多。
“嗯。”鹹誌行輕輕的點頭說道,慢慢的,將這一碗湯藥全都喂到了茅阿九的嘴中。茅阿九喝完之後,側過身子躺到了床邊上,背身對鹹誌行,不再說話了。
“睡一覺吧,醒來就會….好很多的。”鹹誌行輕輕的說著,將手中的瓷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麵,然後輕輕的給茅阿九蓋上了被子,“睡一覺吧。”鹹誌行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慢慢的拍著茅阿九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