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趕路。”茅阿九扶正了林含清的身體。林含清“哦”了一聲,便又要倒在茅阿九的懷中了。
“還沒有吃晚飯呢。吃完了再睡。”茅阿九拍了拍林含清,林含清搖了搖頭。
“當當當”拍門聲一聲聲的傳來。茅阿九這時才注意到,他們來到了野外了。一道羊腸小道,兩側是樹林。而在這周圍,好像隻有這一戶人家。
“有人嗎?有人嗎?”趕車夫大聲的叫著,可是卻一點回答都沒有。
茅阿九將林含清的腦袋輕輕的放到了包裹上麵,叫他可以靠的舒服一些。隨後下了車。
來到了那客棧門口,看見了門楣上麵隱約寫著“喜神”兩個字。茅阿九不禁一驚,難道說這是喜神客棧。
那趕車夫看茅阿九來了,笑著說道:“看樣子咱們運氣不好,這客棧沒人,隻能找個地方胡亂對付一宿了,嗬嗬。”
茅阿九擺了擺手,走到了那門口,輕輕的扣了三下門,大聲說道:“天不收,地不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今日借過你家店,金磚收入你櫃中。”
沒有一點的回答。難道說這裏不是喜神客棧嗎?
趕車夫看著茅阿九,滿臉的疑惑。這客棧還有說這樣的話,才讓住嗎?這怎麼跟山賊對暗號似的呀。
“天不收,地不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今日借過你家店,金磚收入你櫃中。”茅阿九又大聲的叫了一遍。鹹誌行則好奇的看向了茅阿九,林含清聽師兄說著這樣的東西,也不禁醒了過來,坐在車上麵,看向了茅阿九。
“應該是沒有人了。咱們走吧。”茅阿九扭過了身子,那趕車夫看了一眼這奇怪的客棧,便跟上了茅阿九的步伐。
“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亡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客棧裏麵忽然傳出了滄桑的聲音。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
茅阿九臉上一喜,急忙轉過了身子,來到了門前,很是激動。而那趕車夫,鹹誌行,林含清臉上更多的是驚訝。
那客棧中的人繼續問道:“來的可是牙先生?”
茅阿九連忙回答:“來的不是牙先生。”
客棧裏麵的人又道:“來的可是腳先生?”
茅阿九應道:“來的不是腳先生。”
“來的可是船先生?”
“來的不是船先生。”
“來的可是車先生?”
“來的正是車先生。”
“可飲陰間忘魂湯?”
“隻飲陽間一壺茶。”
客棧中安靜了一會,“稍等片刻,我迎喜神進來。”客棧中那滄桑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
“喜神不在,借宿一晚。”茅阿九繼續說著。
身邊,再次安靜了下來。“吱扭”一聲,門開了。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花白頭發老頭,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滿臉的皺紋證明著時間在他身上麵留下的痕跡。他的背也駝了下去,好似是被時間壓的。
“你們....借宿?”那老者眯著眼睛,仔細看向了茅阿九和其餘三人。
“路過此地,借宿一晚。多有冒犯,對不起了。”茅阿九躬下了身子,恭敬的說著。
“誰都有個麻煩的。剛才那話是你...說的?”這老者歪著頭看向了茅阿九。茅阿九笑著撓了撓頭。
“有望了,有望了。哈哈...快進來吧,快進來吧。”那老者急忙讓出了一條道,茅阿九再次來到了老者麵前,“打擾了您了。”
“沒事的。今天晚上你們可小心一點。已經有喜神進櫃了。”那老者慢慢的說著。這趕車夫倒是沒有聽過什麼喜神,便也沒有在意。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客棧之中。
而茅阿九,鹹誌行和林含清,則是十分震驚。難道還會有人趕屍不成?
讓進了茅阿九,四人走到了屋子之中。這屋子也十分的簡陋,隻有一個普通的飯桌,在那飯桌子上麵,做著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的有七八十歲了,而那小的也就不過十一二歲。而在那牆角上,則有一個站著的,身穿白色衣服,頭用鬥笠遮蓋起來的人。
在那人的腳下,有一盞油燈,正在慢慢的燃燒著。
“嗬嗬,這次可真是熱鬧呀。來了兩位車先生。嗬嗬...”那老者很是高興,“你們先坐著,我去給你們做飯去。”那老者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屋子裏麵。
“大哥哥,你好呀?”那小孩臉上滿是笑容的看向了茅阿九,“你好,小弟弟。”茅阿九衝他也笑了笑。
“大哥哥,你們的喜神呢?”那小孩四處的看著,不解的看向了茅阿九。
茅阿九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微笑著說道:“等一下,它就來了。”說完,茅阿九輕輕的拍了林含清的一下,“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走,我出去一下。”
林含清點點頭,茅阿九看了一眼鹹誌行。鹹誌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