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遠,東遠.....”那邊陳重安喊道。
“我在,你說的我明白。”
陳重安遲疑了一下,“其實我父親和關小山並不是一派的。”
沈東遠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什麼,就那麼稍遜即逝的瞬間,又沒有抓住,又聽那邊道,“你明白嗎?”
沈東遠不由的皺眉,“是不是需要我做什麼?”
那邊的陳重安仿佛鬆了一口氣,“暫時不需要,東遠,每周二、四晚上我會打電話給你,要是你有事,直接打我的電話,你記一下.....”
沈東遠拿筆記下電話,“記下了。”
“十五號,北京有個國防型戰略部署會議,我給父親說讓你過來,到時候咱們見。”
十五號?他計劃回家的日子,他腦子裏亂極了,“我想想。”
陳重安急了,“這有什麼好想的,主持會議的是有名的孟祥宇中將,或許他就是援外的負責人,東遠,你救了我的命,我還會害你不成?”
沈東遠腦中亂極了,頭部嗡嗡的作響,他胡亂的應著,“好。”
陳重安滿意了,“到時候會給你下文件,等著哥的好消息吧。”
掛了電話,沈東遠腦袋亂哄哄的回了家。他坐在沙發上仔細的回想陳重安說的話,拿著紙和筆,胡亂的列著。
少校的軍銜、戰略會議的參加、結識孟祥宇中將、然後去援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他不敢想的好事,一旦能去援外,他的人生的高度,豈是現在可比擬的?
可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有軍銜的基礎之上,想要軍銜就不能得罪關小山,不能得罪關小山就要討好關榮光的基礎之上,討好關榮光他就要忍受關彤彤!
一層層的關係就像是用鋼絲纏繞的鳥窩,密密的相連,扒也扒不開。但是他不能埋怨陳重安,這一條路在別人看來是多麼誘人的黃金大道?這條路或許會讓他在從軍的這條路上走的更加順暢,更加長遠。
隻是,他能忍受的了關彤彤嗎?或許她真的就想要一次采訪,也說不定呢,那他就配合她一次好了。
他抱起抱枕,趴在上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從這一次從老家回來,他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原來,總會有她洗洗刷刷的聲音,那時候卻不在意她的改變,如果,他早就發現她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那麼,他們會不會現在的關係比從前更好一點?
她不在,他每天總會抽出時間來,打掃衛生,就連她臥室的書桌都會擦的一塵不染。有時候,他看著桌邊的椅子,總會想起他們同床的那幾個夜晚,每到晚上,她總會趴在桌邊,寫寫算算,真美!
好吧,他承認,他在想念她。她善良,正直,辛勤,對所有的人都好,這樣的人,可敬可愛,值得被人去愛,心靈美遠遠比外表美更重要。他看著她臥室的床,鋪著小碎花的床單,不由得彎起嘴角,等輪休的時候,他就把這張單人床換成大床去。